但喻幼知還是憑藉經驗猜到了她的意思。
她驚慌地看著賀明涔:“馬靜靜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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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馬靜靜的動作很快,猝不及防的鬧鐘其實只響了一下。
而且因為是從櫃子裡發出來的,所以那道聲音很悶,兩個男人正在閒聊,都喝了點酒,注意力不集中,因而反應了兩秒後才意識到剛剛聽到了什麼。
“抱歉瀾總,今天我們要不就先聊到這裡?”
瀾總笑笑:“好。”
緊接著周斐起身送瀾總出門,到套房門口的時候,瀾總突然回過神,語氣溫和道:“看來周總的這間套房私密性還有待提高,下次就不麻煩周總再破費來這兒了。”
周斐臉色一變,迅速說:“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下次我再請瀾總去別的地方,到時候還麻煩瀾總一定再給我這個面子。”
瀾總的態度依舊隨和:“那我們再約。”
周斐點頭,立刻打電話叫人上來送瀾總下樓離開。
等客人離開後,周斐原本掛笑的面容迅速變得森然。
他將房門一關,面無表情地走到了剛剛發出了聲音的櫃子面前,用腳踢了踢櫃門,直接命令:“滾出來。”
馬靜靜不敢說話,躲在櫃子裡瑟瑟發抖。
她真的被鬧鐘害死了。周斐實在太敏銳,只要出了一點意外就會被他發現。
怪不得喻檢察官在來之前千叮萬囑她要小心,說周斐沒那麼好對付。
作為商人,他城府太深,檢察院有意查他卻都查不出什麼來;做為兒子,為了利益,自己父親的入獄甚至有他的手筆在,他甚至連父親情人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都能利用。
馬靜靜當時聽了不以為然,覺得喻檢察官是在危言聳聽,她當初可是在醫院裡指著周斐的鼻子罵,周斐都沒拿她怎麼樣。
當時見她這麼不在意,喻檢察官嘆了口氣說:“那是因為你暫時還沒擋到他的路,沒觸動到他的利益,所以他暫時沒跟你計較。”
馬靜靜已經充分意識到了自己的自大和無知,她不該不聽喻檢察官的話,不該把今天的行動當成一個好玩的臥底遊戲。
現在怎麼辦?
櫃子外的男人顯然已經沒那個耐心了,打算直接拉開櫃門,一絲光縫露進來,馬靜靜越發感覺到了死神的臨近。
本能的求生慾望讓馬靜靜爆發出了無窮的能量,算了橫豎都是死,還不如再掙扎一下!
“啊!!!!!”
櫃子裡的人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周斐手一顫,緊接著裡面的人如同十視死如歸一般地衝了出來,迅速將他撞開,抬腿就往門口跑去。
居然是個女人。
但這女人動作太快,周斐沒能看清她的長相,至少愣了有好幾秒,這時候女人已經開啟了門準備逃跑,他眼神一凜,迅速追了上去。
穿著細高跟跑步,馬靜靜剛跑出沒幾步其中一隻腳就扭了,但腳腕處傳來的刺痛感再強烈也不足以打敗她此刻強大的求生欲,依舊是沒腦地往外逃。
男女之間的力量原本就有懸殊,更何況馬靜靜還穿著行動不便的衣服和鞋子,肚子裡又有孩子,周斐邁開腿追了沒幾步就輕易抓住了她。
最近因為天氣有些轉涼,馬靜靜的吊帶裙外還披了件薄薄的外套,周斐一扯,撕裂的聲音響起,外套直接報廢。
拜金女馬靜靜的心本能地在滴血,這外套可小一萬塊啊!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件外套已經被檢察院收繳了,她能穿在身上是喻檢察官幫她借來的,現在被撕破了到時候豈不是還要賠?!
下一刻,她被反剪住雙手,整個身體砰地一聲被周斐壓在了牆上。
馬靜靜的半張臉都被牢牢摁在牆上,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幾乎都被壓得快要碎裂。
這會兒她的頭髮也因為剛剛躲在櫃子裡全都亂了,凌亂不堪的炸開披在肩上,堪堪遮住了她的另外半張臉。
周斐抓起她的頭髮,馬靜靜疼得叫了一聲,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靠在她耳邊陰冷地質問:“你是哪家公司派來的?”
原來把她當成商業間諜了?
馬靜靜的腦子此時在飛速地運轉,心想要怎麼編,才能既不暴露自己臥底的身份又能保住小命。
然而好死不死,這時候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疑問聲:“咦?周總,周太太?”
周斐微怔,眯了眯眼,側過頭去問:“周太太?”
馬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