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圍在一起商量,唯獨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種感覺還是有些不太好受。
她盡力控制住這種不好受的心情,專心做自己的事。
一群人圍在一起商量著,突然有人指著孤零零的喻幼知問:“哎,那生日會我們要叫上她嗎?”
本來熱鬧的人群突然就安靜了。
“叫她幹什麼?”席嘉說,“明涔跟她很熟嗎?”
“挺熟的吧,”跟賀明涔關係不錯的男生弱弱說,“……他們不是經常一起去圖書館麼?”
席嘉臉色微變,反問道;“一起去圖書館就是關係好?那圖書館每天多少人在那裡,他們都關係好嗎?”
大家都沒說話。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情況不一樣,但席嘉對賀明涔的喜歡太明目張膽了,她不承認那兩個人關係好,他們也不好反駁她。
無端的沉默讓席嘉突然惱了,她徑直走到喻幼知的座位邊,用力敲了敲她的桌子。
“喻幼知,你今天就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你和明涔到底怎麼回事?”
喻幼知抬起頭來,看著大小姐說:“就那麼回事。”
“你別跟我裝,”席嘉語氣倨傲,“你是不是喜歡他?”
喻幼知猶豫片刻,點頭:“嗯。”
席嘉睜大眼,沒想到她會承認得這麼幹脆。
其他人瞬間一臉八卦地哇哇叫出了聲。
大家還都是高中生,雖說從小接受的是國外的精英教育方式,但終歸這是在國內,對於這種事的態度不是那麼開放。
他們這個年紀,對異性的好感就像是一層戳不破的窗戶紙,青澀懵懂、抓心撓肺,說不出口的喜歡最吸引人。
別人表個白都是扭扭捏捏的,還得朋友拼命加油打氣,才能鼓起勇氣說出喜歡,賀明涔跟喻幼知的關係變化大家看破不說破,畢竟賀明涔沒有表示,誰知道喻幼知居然在教室裡,當著大家的面就這麼幹脆地承認了。
席嘉怒了,語氣裡滿是敵意:“喻幼知!你憑什麼喜歡他啊!”
喻幼知平靜反問:“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他?”
席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學校裡不是隻有喻幼知喜歡賀明涔,可是隻有喻幼知讓她產生了劇烈的危機感。
她這些日子眼睜睜地看著賀明涔對她的態度轉變,雖然沒有太明顯,可是他從一開始的不屑和冷漠,到慢慢接受了喻幼知的存在,甚至縱容了喻幼知待在他身邊。
“……你到底喜歡他什麼啊?”席嘉簡直無法理解,“他對你態度那麼差。”
喻幼知停頓都不帶停頓一下,一一細數著喜歡的理由:“喜歡他長得好看,喜歡他籃球打得好,喜歡他看書的時候轉筆的習慣,喜歡他英文說得好字也寫得好看,哪怕他對我愛答不理,可是因為我喜歡他,所以他的愛答不理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吸引力。”
班上的同學們越聽越起勁,喻幼知每說一聲喜歡,他們就起鬨一聲。
在他們的印象裡,喻幼知這個女生一直是文靜內向的,可沒想到在乖巧的外表下,她的膽子居然這麼大。
喻幼知本來是面不改色的,但因為周圍人起鬨,她漸漸也覺得羞恥了起來,臉頰和耳根都不自覺紅了,杏眼一直眨,抿著唇,頭埋得越來越低。
“……”還好賀明涔不在這裡,否則她一頭撞死算了。
這邊教室裡的喻幼知因為自己的羞恥發言成了眾人焦點,教室外面一直聽著的被表白物件也成了身邊人的焦點。
幾個裡面穿著籃球服,外面套著呢子校服外套的男生排排站在教室門邊。
這麼笨拙又肉麻的表白,賀明涔都不知道喻幼知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羞慚的感覺毫無緣由地侵襲而來,總愛繃著一張冰山臉的小少爺微微埋頭,弓下腰去,一手還抱著籃球,另隻手抬起捂住發燙的臉,責怪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和他一起打籃球的男生悄聲調侃道:“喂明涔,人家女孩子這麼肉麻的表白,你都不進去回應一下嗎?”
“躲在教室外面聽算什麼男人啊。”
“沒哪個女生受得了你愛答不理,就連席嘉都經常埋怨你不理她,但是喻幼知她不介意誒,她對你真是愛得有夠深沉哦。”
賀明涔嘖了聲,低斥:“都他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