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下,適當地學會虛偽交際,學會賣人情,這樣能讓他的路走得更順。
後來賀璋認識了喻廉,想把喻廉介紹給老爺子,老爺子在做了背調後同意見面,喻廉卻婉拒了。
所以老爺子欣賞喻廉。
欣賞名利和人際的各種逐流中,依舊能保持初心的人,因為他知道那有多難。
老爺子當時還不解地問賀璋:“你之前不是還想跟喻廉做親家來著,怎麼現在又要反對?”
賀璋沒有說話。
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對老爺子說。
如果喻廉還活著,他會很樂見其成來兩個孩子的戀愛。
可是喻廉死了。
他忘不了當初自己退出調查時,喻廉看向自己時那失望的眼神。
也忘不了喻廉在越橋自殺的那一天,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張冰冷的審訊桌,喻廉對他無奈地笑,說也許你才是對的。
喻廉說不想讓她的女兒和他的兒子扯上關係,因為兩個家庭之間差距太大,他不希望女兒受委屈。
他那麼不希望女兒受到委屈,可在他死了後,自己女兒的大部分委屈卻都來自賀家。
是他把他的女兒帶到了賀家。
賀璋陷入回憶出不來,老爺子的話將他帶回了現實。
“你以前不是反對她和明涔來著,怎麼現在她跟明瀾訂婚,你又點頭了?”
“……明瀾那孩子這麼多年了,難得對我提出這麼一個請求,我實在不忍心拒絕,既然他都不介意幼知和明涔曾經的事,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而且——”
賀璋頓了頓,語氣艱澀地說:“我當初反對幼知和明涔在一起,已經傷了那個孩子的心,我實在不忍心再傷第二次了……”
老爺子看著賀璋半晌,最後只能搖頭嘆息。
他這個孫子,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於優柔寡斷,當年和初戀分手,又忘不掉,非要藕斷絲連,和妻子沒感情,卻又因為覺得虧欠妻子,始終也狠不下心離,最後兩頭不是人,兩個兒子都埋怨他不是好爸爸。
本以為他和喻廉平時多接觸,喻廉性格上的堅定能影響他一些。
誰知喻廉死了。
當初兩個孩子不顧反對,去了國外留學,賀璋狠不下心把其中一個人強行帶回國,怕會影響孩子們的學業,又只能找老爺子支招。
“你把他們的生活費斷了吧,別的就不用管了。”
老爺子語氣平靜:“倆孩子還太年輕了,所以才會覺得愛情這東西能打敗一切,包括物質。”
在這之後,賀璋斷了兩個孩子在英國的生活費。除此之外沒有再插手。
一學期過後,他從明瀾的口中得知,兩個孩子分了手,明涔擅自退學回來,重新參加國內的高考,最後當了警察,再也沒提起過幼知。
“訂婚這個事兒就別拖了,”老爺子說,“明瀾跟我說他想早點定下來。”
“您同意了?”
“我最近不是因為我那個外孫的事兒煩著嗎?明瀾說他有辦法,如果我外孫實在不肯改姓,他也會盡力幫賀家爭取到一些實在的利益。”
老爺子悠悠說:“他用這個做條件,想讓我鬆口答應他訂婚,順便從我這兒幫他把訊息放出去,這樣借我的東風,好方便他邀請到更多的客人,我答應了。”
賀璋點頭:“那這個事您跟幼知說過了嗎?”
老爺子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沒有,我根本就沒有跟那孩子單獨談話的機會。”
賀璋不解:“她不是在這裡住了一晚上嗎?怎麼會沒機會?是幼知不願意嗎?”
“跟她沒關係,你問你倆兒子去吧,”老爺子唉聲,“我想找她單獨說個話而已,明涔不讓,明瀾也不讓,好像生怕我會吃了她似的。”
話罷,老爺子又喃喃道:“那孩子是不是給你倆兒子灌什麼迷魂湯了?”
賀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賠笑。
多說無益,老爺子吩咐道:“我腿腳不方便,他們訂婚在櫨城辦的話,我去不了,你幫我打個紅包到時候給他們送過去。”
“好,”默了會兒,賀璋像是鬆了口氣般自語道,“這下訂了婚,明涔總能消停了吧。”
老爺子冷笑:“消停?你說明涔?他要是肯這麼輕易就罷休了我至於還費心找志誠談話嗎?”
“等到時候擺了宴席,就等於是對外人承認了幼知的媳婦身份,外人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明涔這點分寸總該有。”
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