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也沒有教育你,我只想告訴你,過得不好不是你的錯,被人放棄也不是你的錯,但因此放棄了自己的人生,這才是錯了。”
馬靜靜苦笑:“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我都已經犯法了。”
“只要你提供的證據夠有力,法院會酌情給你減刑,”喻幼知說,“你才十九歲。”
馬靜靜低下了頭,指尖扣著椅沿,沉默不語。
“讓她一個人好好想一會兒吧,”喻幼知起身,向賀明涔詢問,“我們出去喝口水?”
賀明涔嗯了聲,也起身。
其實喻幼知不渴,也沒有去喝水,而是靠著審訊室外的牆面稍微發了會兒呆。
她多多少少能理解馬靜靜的想法,因為曾幾何時她也覺得自己被所有人拋棄,不肯讀書不肯好好生活,好像只要毀了自己的人生就能報復這個世界對自己的不公平。
馬靜靜說她是乖乖女,她知道自己不是。
她看人不準,其實旁邊這位小少爺才是她真的該嫉妒的人。
讓喻幼知嫉妒到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是那麼高不可攀,讓她打心底感受到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如今小少爺就站在她旁邊,她只想找個地方單獨待待。
可是公安大樓她又不熟,也不能亂跑。
喻幼知轉頭看他。
男人剛抬起的手突然滯住,指尖蜷縮,迅速收回,又重新插回了褲兜裡。
喻幼知沒空注意他的小動作,只說:“你今天看我很多眼了,”見他不明所以地挑了下眉,又平靜複述了一遍那天晚上他的話,“你不是說過再多看我一眼就看不起自己?”
賀明涔愣了愣,冷嗤道:“是誰一次兩次往我眼前躥的?”
喻幼知也很無奈,只能對他解釋道:“你知道我在查的案子跟馬靜靜有關,她那裡有很重要的證據,等拿到了這些證據,案子破了,我不會再往你眼前躥。”
空氣靜了幾秒。
“那再好不過了。”
賀明涔面無表情,夾裹著冰霜冷刃的話不明意味,猜不出究竟是感嘆她成長了,還是譏諷她變冷血了。
“以前一說起爸媽就哭得喘不過氣還要人抱著安慰的小可憐,沒想到也有拿自己的經歷做審訊手段讓嫌疑人共情的一天,喻檢,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