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事。”
蔣氏的聲音不大不小,既能讓敬郡王妃聽到一些,又讓她聽不清楚。敬郡王妃坐直了身子,耳朵立起來,到這時候蔣氏偏不說了,重新坐回去。
敬郡王妃頓時覺得難熬起來。
信親王妃嘆氣。“真是一日不讓我安生,”說著看向敬郡王妃,“你年紀長,處事卻這樣毛躁,琳怡的身子沒事則罷,若是有事,看你怎麼辦才好。”
周老夫人看一眼敬郡王妃。“都是妯娌平日裡說說笑笑的原是沒有事,今天也都不怪,都是下人不規矩。”
幾句話替敬郡王妃解了圍,敬郡王妃感激地看了周老夫人一眼。
信親王妃拿起茶來喝,不時地去看沙漏,“御醫怎麼還不來。”
周老夫人道:“這些日子御醫都是難請的。”
正說著話,外面人來道:“程御醫已經上車了。”
周老夫人便一連聲地吩咐下去,請御醫來了徑直去給琳怡請脈。
折騰了半日,信親王妃已經乏了。喝下幾口濃茶強打精神,約莫御醫也快到了,信親王妃起身去更衣,敬郡王妃瞅準機會忙跟了過去。
兩個人走到沒人處,敬郡王妃問起蔣氏說的話,“到底說了些什麼,都是花言巧語,您可要信我的。”
信親王妃側頭看一眼敬郡王妃,“沒弄清楚什麼事就敢找上門去。怪不得著了別人的圈套。”
敬郡王妃心裡一顫。忙拉了信親王妃的袖子,“您這是要急死我。”
信親王妃這才道:“榮親王送給康郡王的兩個侍婢你可知曉?”
怎麼說到那兩個侍婢身上。敬郡王妃仔細思量才想起來,這樣一怔愣,已經被信親王妃看出端倪。
信親王妃冷哼一聲,“人家抓住你的痛腳了,你這次是到人家府上來鬧,半點不佔理。鬧了出去我也護不得你。”
敬郡王妃隱約有些明白,蔣氏說的不是棗林,而是兩個侍婢。琳怡故意讓下人提棗子,就是要她誤會,她怎麼那麼傻,就被琳怡和蔣氏圈了進去,“那兩個侍婢其中一個曾……曾和我家郡王爺……”
信親王妃臉徹底落下來,“這就對了,現在下人們都議論宗室營各家捐銀子脩金塔的事,你們家捐銀子多,其中一個侍婢慕你府上富貴,就起了心思想去你們府上,想方設法勾搭起敬郡王來,也沒有別的東西,將身邊的荷包給了敬郡王,另一個侍婢告了密,當時琳怡身邊的鞏媽媽和蔣氏都聽到了,所以才有蔣氏在你面前說的那番話。”
敬郡王妃手一抖,“這……是被人陷害,被陷害……”
被陷害?那兩個侍婢從來沒被康郡王留在屋裡,心裡定然不甘,其中一個又和敬郡王有過牽扯,定然會想方設法接近敬郡王為自己謀個更好的出路,再說不過是遞了荷包,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託了門上的婆子……任誰聽了都會相信。
敬郡王妃的肩膀一下子垮了。
信親王妃冷眼看過去,“來之前我就讓你小心,一切聽我的,你就是不肯聽,鬧成這個樣子,只能求著琳怡沒有懷孕。”
敬郡王妃一連串地道:“沒有懷孕,肯定沒有懷孕,害喜的人我也不是沒見過,斷不是她那樣,人瘦的跟柳條似的,風吹就要倒,哪裡還能生孩子。琳怡和蔣氏合起來無非就是要冤我,冤是因我琳怡肚子裡的孩子才掉了,現在只要我們守在這裡,不怕琳怡的謊言不破。”
信親王妃道:“萬一真的有孕了呢?”
真的有孕了,敬郡王妃手心也起了冷汗,那……那……初妊之婦需要休養,她們卻上門來鬧,好歹琳怡也是宗室婦。
信親王妃冷笑,“剛才怎麼不知道害怕?”
敬郡王妃吞嚥一口,“我是冤枉的,我沒有……”
現在說這話誰能相信。
……
御醫進屋診脈很快就躬身出來。
信親王妃忙上前問,“怎麼樣?”
御醫道:“郡王妃是喜脈,只是從今日起一直到生產保胎藥不能斷,還要好好補身子才能母子平安,切忌思慮太重,思則傷血,血脈不足不能養胎。”
敬郡王妃只覺得腳底發麻幾乎站立不住。
御醫向周老夫人道喜,周老夫人笑容滿面,讓申媽媽拿了銀子給御醫,御醫開了藥方又囑咐每日要做溫補的食物給琳怡。
申媽媽前前後後地忙乎,信親王妃也進屋笑著囑咐琳怡。
琳怡面露疲倦,信親王妃帶著人離府。
敬郡王妃在垂花門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