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幔帳裡糾纏。周十九的身體灼熱,燙得她汗毛豎立,兩個人的心跳聲混雜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周十九目光有些迷離,恍若蒙了一層霧氣,卻又有一縷陽光透射下來,微微發亮。
那亮光是夕陽的顏色。熱烈的,嫣紅的,似火一般。
周十九躺下來,琳怡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趺坐在周十九身上。
琳怡臉上一紅就要下來。
周十九笑著扶著她的腰身,伸手去摸琳怡溼潤的鬢角“元元,輕輕動一動就會很舒服。”他的眼底如同深潭,偏從中伸出一隻妖冶的桃huā來。
讓人覺得那一株。異樣的芬芳。
琳怡只記得迷迷糊糊睡去之前,周十九在她耳邊說“**苦短。”
琳怡立即就嚐到了這句話的滋味。
沒有睡好覺眼睛難免酸澀。這倒是沒什麼,琳怡仔細一想才發覺昨晚……太累……躺下就睡著了,沒有要水,她和周十九也沒有再穿衣服,就貼著睡了一晚,可想而知床鋪上有多麼狼狽。
琳怡在床邊找到小衣穿了。
周十九笑著道:“還是先要水吧!”
琳怡臉頰上頓時起了火。
橘紅將水端進屋,琳怡和周十九洗好換了衣衫,才讓丫鬟端盆進來漱洗。
琳怡簡單梳了個螺髻,吩咐婆子將被褥換了,然後去小廚房準備飯食。
周十九吃過飯。琳怡將這幾日穿的衣物交給桐寧。
門房備好了馬,周十九將陳漢留下,帶著桐寧去天津。
琳怡雖然知曉周十九不會輕易讓人拿住,還是不免擔憂“聽說常光文愛民如子……”
周十九笑著頜首“若不是因這個。我也不敢接這個差事。”
琳怡道:“別的我不懂,讓糧食最快消失的無影無蹤有很多法子,不過最快也是最容易的一種就是……吃掉”十萬石看著不少,可是若分發給百姓,一下子就會沒了“天津沒有那麼多的百姓,可總有逃荒的流民。”
周十九道:“常光文連續兩次考績評優,按理說早應該升遷了,卻一直都在天津知府任上。”
可見常光文也是個不會周旋的。
“這一點倒是和父親相像”琳怡給周十九整理腰間的佩戴“大約就是這樣父親才信常光文。”可是傳言歸傳言,常光文到底如何還要去天津之後細查才知曉。
將周十九送走,琳怡吩咐鞏媽媽“郡王爺不在京裡,我也不好總回廣平侯府去,媽媽讓人去和祖母、母親說了,家裡有事就讓人捎信來康郡王府,我們這邊一切都安好。”
鞏媽媽低聲應了。
琳怡回到內室,府裡管事來稟告說莊子上送了收成單子。
琳怡正和管事的說話,鞏二媳婦紅著眼睛遲疑地走進第二進院子。
白芍先看到在假山石後緊握著帕子的鞏二媳婦。
鞏二媳婦看到白芍臉上一緊,半晌才道:“郡王妃在嗎?”
白芍點頭“郡王妃在看莊子上的秋收”說著頓了頓“姐姐有事?”
鞏二媳婦聽得這話,忙道:“那我還是過一會兒再來……”鞏二媳婦說著要走,白芍上前一步道:“我正好沒事,姐姐隨我去鹿頂房子裡坐一會兒,等郡王妃沒事了,姐姐再過去說話。”
鞏二媳婦握緊帕子“也好。”
白芍將鞏二媳婦讓進屋子,正好小丫鬟都出去做活,屋子裡沒有旁人。
白芍笑著將桌上的白糖糕拿來遞給鞏二媳婦吃“郡王妃賞下來的,姐姐嚐嚐。”
鞏二媳婦那邊已經得了一份“我也有呢。”但凡有東西,郡王妃從不少鞏家的一份。
白芍道:“我也知道,不過姐姐定是自己不捨得吃,都給了家裡的孩子。”
若是往常鞏二媳婦早些笑起來,不過今日鞏二媳婦有些心不在焉,好半天鞏二媳婦才低聲道:“我是怕鞏二真的做出對不起郡王妃的事”說著頓了頓“鞏二要出去辦買雜物,他跟我說今天還要去賣參,還拿走了每次包參的物什。”
鞏二媳婦話剛到這裡,只看到門簾撩開,鞏媽媽走了進來。
鞏二媳婦的臉色立即變了。
鞏媽媽面色不虞,目光凌厲地看向媳婦“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現在才說?”
鞏二媳婦立即起身畏縮地道:“媳婦……也是……也是才知曉……”
鞏媽媽道:“這時候了還騙我,早知道我就將你們留在家裡,不應該跟著我進府辦差。”
鞏二媳婦見鞏媽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