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音律的大行家,陳翩翩聽得先是一愣,隨即讚歎道,“能將雷音運用到這個程度,真是匪夷所思。”
嘩啦,
話音一落,漫天的雲光彷彿輕紗一樣被人扯開,露出天青色如洗的晴空,赤霞如錦,香氣盈霄,景幼南大袖如翼,輕飄飄落下。
目光一掃,將景象盡收眼底,景幼南開口道,“陳師姐。”
陳翩翩斂裙還禮,肌膚如雪,美眸晶瑩剔透,用一種軟軟糯糯的女音道,“景副院主。”
隨著景幼南修為的提升,以及在宗內不斷擴大的影響力,即使是陳翩翩也無法直接稱呼其為師弟,而是用院主職位稱呼。
景幼南面色平靜,實際上,除去拜在同一洞天下會有嚴格的長幼有序,其他同門在稱呼上並不統一。
兩人落座之後,侍女提起剛剛燒開的沸水,往茶盞中一倒,青花般的茶葉衝開,一股沁人心腑的茶香溢位。
陳翩翩用春蔥般的小手摩挲著潔白茶盞上的花紋,眸光轉動,細聲細氣地開口道,“猶記得上次見面,景副院主才是金丹境界,沒想到一晃幾十年過去,現在已經是元嬰二重的真人了。”
景幼南抿了口青茶,回味著齒間留香的感覺,笑道,“我觀陳師姐頭頂罡雲有三,待最後一朵由虛轉實,也是元嬰二重的修為。”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到了元嬰境界,一重和二重只是水磨工夫,不凝練成法身,總是虛妄。”
“是啊,”
陳翩翩點點頭,贊同道,“只有元嬰法身一成,才能上到九天,下到地底,須臾千里,瞬息而至。到了那一步,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就可以自己尋找天才地寶,增加積累。”
“嗯。”
景幼南目光沉沉,在九州大地上,諸多宗門和修仙家族存在,各種天才地寶幾乎被搜尋一空,只有修煉出元嬰法身,才可以到人跡罕見之地尋找機緣。
即使是有太一宗這樣的超級勢力的支援,最頂尖的天才地寶也是僧多肉少,競爭激烈,能夠自給自足,才是最好。
“對了,”
陳翩翩抬起頭,目中顯出盈盈笑意,道,“前段日子收到雁芙的飛信傳書,她已經離開天馬洲,準備回宗閉關了?”
“是啊,”
景幼南笑了笑,道,“雁芙說她在天馬洲得到不小的機緣,或許閉關結束後能夠給人一個大驚喜。”
“雁芙勢頭也衝的很猛啊。”
陳翩翩感慨一聲,轉移話題,道,“門中又要舉行十大弟子的大、比,不知景副院主有何打算?”
“門中大比啊。”
景幼南恍惚了一下,當初自己晉升十大弟子的風光好似猶在眼前,隨即將這種怪異的感覺壓在腦後,劍眉一軒,慷鏘有力地道,“絕頂風光,我神往久矣,想借此一觀。”
聲音不大不小,但從容堅定,自有一股骨子裡的志在必得。
“景副掌院是當仁不讓啊。”
陳翩翩輕輕一笑,舉起潔白的茶盞,道,“我就以茶代酒,祝副掌院心想事成,登臨絕巔,一覽大好風光。”
景幼南飲了一杯茶,徐徐地轉動茶盞,目光轉動,開口問道,“陳師姐也有志於十大弟子?”
“是啊,”
陳思思俏臉微紅,如明珠生暈,嬌豔奪目,道,“再不努力,我可是要老了。”
“哈哈,”
景幼南大笑,道,“師姐說笑了,我回到宗門,可是聽到不少前輩對師姐你寄予厚望,稱讚你門中新銳,將來要挑大樑的。”
陳翩翩心領神會,笑靨如花,道,“那就多謝景副掌院吉言了。”
宗內的十大弟子是金燦燦的招牌,代表著門中的地位和以及以後宗門培養的力度,從門中各大殿主以及飛昇先輩的經歷來看,就可以知道十大弟子位置的重要性。
這樣炙手可熱的位子,自然不會像普通弟子想象的那樣,只憑自身強悍的境界修為就能坐上,背後的支援力度也很重要。
上萬年來,在宗內沒有人支援的浮萍似人物,從來沒有人能夠登上十大弟子的位置。當然,你也可以認為,驚採絕豔者在門中都有自己的師承長輩,很少有明珠蒙塵。
不管怎麼說,每一次的十大弟子比試,從來都不會少暗地裡的較量,能夠勝出者,絕對是綜合實力最強,以後在仙道中有可能走得更遠的。
景幼南眯著眼,看向遠處的山景,陳翩翩身後是紫薇靈妙定觀洞天,後發力量十足,能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