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灰氣葫蘆表面的全部篆文亮起;一縷幽深的殺機瀰漫出來;牢牢鎖定景幼南。
“好古怪的法寶。”
景幼南後背一涼;有一種說不出的兇險;他不敢怠慢;金陽蟬葉垂下絲絲金光護住全身;然後用手一抓;三支赤焰神箭飛出;呈品字形;刺向楊開山的雙目和咽喉。
“落。”
楊開山是把景幼南恨到骨子裡;他祭出護身寶光硬抗赤焰神箭;用手一指;灰氣葫蘆的葫蘆塞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無窮無盡的劍氣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鋪天蓋地。
“哈哈;去死吧。”
楊開山單手搖動劍氣葫蘆;無數的劍氣縱橫;撕裂虛空;把地上的草木岩石紛紛化為齏粉。
“好厲害的法寶。”
丁柳兒吐了吐小香舌;美目駭然;她只是被劍氣波及;身上的寶衣竟然蕩起一圈圈的水紋漣漪;顯然是已經達到防禦的極限。
要是劍氣葫蘆針對她;現在恐怕她已經被打成了馬蜂窩。
齊休眯起眼;沉吟片刻道;“楊開山手中的這個劍氣葫蘆不是普通貨色;應該頗有來歷;以我來看;很可能是曾經通天劍宗中大大有名的葫蘆飛劍。”
丁柳兒吃了一驚;美目瞪得大大的;用不敢置信地語氣道;“齊師兄;你是說能夠同時溫養數把飛劍;放出來佈置成劍陣的葫蘆飛劍?”
“不錯。”
齊休點點頭;道;“現在的劍盤實際上就是從葫蘆飛劍上發展而來的;不過劍盤的殺傷力更強;但並沒有葫蘆飛劍那種吞噬金精之氣;滋養飛劍的能力。”
“嘖嘖;沒想到這個蠢貨明霞院院主還有這樣的壓箱底寶貝;看那個太一宗弟子如何應對。”
丁柳兒臉上滿是幸災樂禍;袖著手;看熱鬧。
景幼南她是沒有半點好感的;不提要從他手中奪取金陽蟬葉;就是剛剛上來時候被他嚇得花容失色;就足以⊥丁柳兒把景幼南恨死。
至於明霞院的院主楊開山;竟然連靈法教的名字都沒聽過;這樣又蠢又沒有眼力的傢伙;早死早託生。
在丁柳兒的眼裡;兩人是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好東西。
“通天劍宗的葫蘆飛劍;”
景幼南在天一水閣中博覽經書;見識已經大大提升;他一眼就認出這件寶貝的來歷;微微有點失神。
在中古時代;純陽宮和通天劍宗都是一等一的玄門。
純陽宮居於北冥;自建派以來就北冥眾的妖魔鬼怪廝殺;宗內的弟子殺氣都很重;而通天劍宗號稱以劍通天;自是心高氣傲。
兩個宗門的弟子碰到一起;從來是火星四濺;不鬥上一場不罷休;在當時可是一大趣事。
可是如今數萬年過去;曾經的超級宗門;無論是純陽宮還是通天劍宗都已經被雨打風吹去;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不得長生果;終是苦海人啊。
景幼南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蕭索;他勉強祭出金陽蟬葉;絲絲縷縷的金光垂下;一圈圈把自己圍在正中間。
只是這次葫蘆中發出的劍氣凌厲無比;遠遠要比剛才十八般兵器來襲厲害多;更為可怕的是;劍氣還可以在虛空中自行吸收周圍的金行元氣;劍芒帶起連串的火光;噼裡啪啦響個不停。
刺啦;
一聲裂帛的刺耳聲音響起;金陽蟬葉發出的寶光被劍氣層層剝開。
“該死。”
景幼南暗罵一聲;心神一動;玄器五嶽真形圖自發地跳出;幻化成重重的太古神山;擋住劍氣。
“這個可惡的老不死的。”
景幼南咬牙切齒;內視自身;就發現一縷不可捉摸的黑霧在自己識海中游蕩;時而抖動為鎖鏈;時而拉伸成毒蛇;時而幻化出鬼面;陰森森的恐怖。
剛才就是這黑霧擋住了自己的元靈;才讓自己慢了一拍;沒有發揮出金陽蟬葉的全部威能。不然的話;就是飛劍葫蘆中發出的劍氣再厲害;也無法輕易撕裂金陽蟬葉這件純防禦法寶的金光。
叮噹;叮噹;叮噹;
劍氣擊中五嶽真形圖;摩擦出連串的火光;碰撞聲此起彼伏。
好在金陽蟬葉已經消磨了劍氣的絕大部分力量;雖然五嶽真形圖並不是一件防禦法寶;但他本身玄器的材質也要比一般的防禦法寶要強。
正是如此;等明霞院院主楊開山信心滿滿地收起葫蘆時;眼前的局面讓他呆若木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