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茅真真;化身而成的劍光已經被慕容垂祭出的一件繩子法器困了起來;只能拼命掙脫;作困獸猶鬥的姿態。
“完了;”
談雲升頭上的高冠掉落;髮髻散開;身上的道袍也被魔氣侵染;浮出刺目的黑紋;顯得異常的狼狽。
“該結束了;”
慕容垂獰笑一聲;體內的魔氣全部釋放出來;在半空中化為一頭長有十丈的雙頭巨蟒;黑鱗白目;豎瞳中全是殺機。
巨蟒垂下水缸般大小的頭顱;利劍似的毒牙閃爍寒光;金陽宗的談雲升和茅真真看起來在劫難逃。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玉尺突兀地出現在巨蟒的頭頂;尺尾上的雲紋鳳章光彩奪目;嘹亮的仙音震動空間;天花降落;地湧金蓮;呈現種種妙不可言的異象。
下一刻;玉尺輕輕一擺;青光暴漲如潮。
天地之間;似乎沒有了別的色彩;只有漫天盛開的青色蓮花;上面依稀可以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在翩然起舞。
“什麼人?”
慕容垂收回萬魔輪;雙目眯起;流露出刀鋒般的殺意;這突然出現的玉尺;給他一種很討厭的感覺。
話語剛落;山石後有人作歌而出;道;“兩卷道經三尺劍;一條黎杖五絃琴;五湖四海須臾至;談笑聽雷誅魔音。”
只見來人頭戴九德冠;身披五色珠衣;身材修長;容顏俊偉;緩步而行;寬袍大袖;氣象不凡。
原本慕容垂就是一等一的人物;霸道強勢;魔威滔天;可是恢復自由的茅真真和談雲升來看;來人恐怕風采絕倫;猶勝三分。
兩人對視一眼;掩飾不住心裡的驚訝;天馬嶺何時出了如此丰采俊朗;不可一世的少年?
來人自然是景幼南;他三兩步來到場中;目視慕容垂;開口道;”五百里之外就是華羽宮;諸位在此動手;太不給東道主面子吧?”
慕容垂眼睛眯成一條縫;絲絲殺機醞釀;冷笑道;“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管我們的事?”
景幼南手持玉尺;似笑非笑;“我是誰不重要;今天就是要管你們的事。
“狂妄;”慕容垂天門大開;烏黑如墨的魔氣鋪散開來;隱隱凝成一張大有半畝的血圖;修羅血海的氣息流露出來;周圍的溫度都降了三分。
“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斤兩;”
慕容垂雙目如電;用手一指;頭頂上的血圖嘩啦展開;斗大的符文升起;演繹出一幅幅的景象;有十八層地獄;有無邊血海;有枯寂黃泉;傳說中的恐怖場景走馬樓臺般的浮現;讓人看一眼就頭皮發麻;噩夢連連。
“哈哈;正好我也有一副畫卷;”
景幼南面帶笑容;長袖一揮;火鴉拜日圖飛出;迎風而漲;同樣漲大到半畝大小;熊熊火焰燃燒;五隻火鴉在火焰中起舞。
一黑一紅;一個魔氣滾滾;一個火焰升騰。
兩幅畫卷在虛空中搏殺起來;互不相讓;撞擊的餘波讓茅真真和談雲升兩人都不住地後退。
“好厲害;”
茅真真出口讚道;美眸中異彩連連;慕容垂的實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強;不愧是新生代的魔道領軍人物;而另一個不知名的少年同樣毫不遜色。
談雲升看得很不是滋味;眼前的兩個少年年齡都比自己小;可是實力之強橫;實在又遠在自己之上。
面對如此出色到讓人絕望的同齡人;一向性情平淡的談雲升也不由得升起淡淡的羨慕嫉妒。
“好;我記住你了;仙會再見;”
眼見僵持不下;慕容垂收回血圖;深深看了景幼南一眼;隨後起遁光;上中天;飄然離開。
景幼南笑了笑;收起道術;火鴉拜日圖重新回到丹海中;溫養起來。
談雲升整理了下衣冠;神情肅穆;一板一眼地行了個莊重的道禮;開口道;“多謝道兄出手相助。”
“同時玄門之人;道友不必客氣。”
景幼南用手虛扶了下;神情和藹;令人如沐春風。
談雲升卻苦笑了一聲;道;“我們應該也算是玄門弟子吧。”
“這話怎麼講?”
景幼南開口問道;目中露出奇異之色。剛才他也注意到;談雲升和茅真真兩人的護體寶光駁而不純;與見過的大不相同。
還沒等談雲升說話;茅真真介面道;“在我們天馬嶺;魔氣洶湧;要是按照正宗玄門功法;根本難以修煉;經過幾千年的演變;就形成了我們這樣的情況;很多人稱呼我們為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