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青紫;夭矯如神龍騰空;傾瀉之勢;聲若雷鳴。
有閣樓懸于山上;推窗可見修竹數竿;拂群峰而上;與山花霜葉映襯;幽雅出塵。
樓閣角落中放置鶴嘴銅爐;燃著上好的香料;煙氣嫋嫋。
一名少女憑窗而望;她頭梳單螺髻;身披散花玉衣;肌膚細膩的如同象牙般;隱隱泛起一層玉光。
尤其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少女有一雙略帶紫色的眸子;一笑一顰間;流露出惹人的嫵媚。
時間不大;就聽一聲清嘯突兀響起;群山響應。
紫眸少女揚起頭;就看到天際盡頭出現一道細線;眨眼之間;化為一枚赤紅銅錢;須臾之後;猛的向上一躍;如煌煌大日降臨;染紅半邊天。
景幼南大袖一甩;從大日中走出;周身清氣纏繞;神色沉穩;稽首行禮道;“言師姐;好久不見。”
言筠晴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望著他意氣風發的姿容;以前發生的點點滴滴在腦海浮現;然後重新變得支離片斷;她深吸一口氣;萬福回禮道;“景道兄。”
景幼南溫和一笑;開口道;“言師姐;我們都是熟人;不必這麼客氣;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言筠晴彷彿沒有聽到;抬手道;“景道兄;裡面坐。”
景幼南心裡嘆口氣;面上好不動聲色;道;“請。”
兩人分別在雲榻上坐下;沉默不言。
閣樓中一片寂靜;只餘下偶爾響起的清亮鶴唳之聲;還有紅泥小爐上咕嘟咕嘟的沸水聲。
言筠晴透過朦朧的水氣;仔細打量對面的少年。
俊美依舊;笑容依舊;溫和依舊。
只是比起以前;愈加地深沉內斂;只是靜靜坐在那裡;就有一種雍容深厚的氣質;凜然讓人不敢犯。
這就是真傳弟子;從激烈競爭中脫穎而出的真傳弟子;已經在宗內烙印下自己的名字;發展的方向道路清晰;自然而然擁有別人比不上的從容淡定。
言筠晴一直就認為景幼南不是池中物;願意放下身段來和他交往;就是當初在舟中被他小小揩油;都是輕笑而過
要是換個別的人;敢沾她言大小姐的便宜;非得把他暴打一頓;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可是;即使是對景幼南有十足信心的她都沒有想到;景幼南的崛起的勢頭會這麼猛;這麼快;這麼不可思議。
短短時間內從養氣境界一路衝到築基三重;在門中第二輪比試中高居次席;並以強悍的姿態挑戰年輕一輩的無敵王者軒轅徹;惜敗一招;仍然以對的優勢晉升門中真傳。
要知道;這一屆外門比試;號稱太一宗千年一降來競爭最為激烈;淘汰最為殘酷的一次;就是她突破到築基境界;都沒有任何嘗試一下的信心。
可想而知;能夠遊刃有餘地得到一個真傳席位;該是多麼強大。
但還沒等她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一個更為轟動的訊息傳來;把她砸的暈暈乎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玄洞天的洞天真人蕭真人收取景幼南為記名弟子;一旦三年的考察期透過;就直接升為親傳弟子。
洞天真人的真傳弟子;除去意外隕落者;無不修煉到元嬰境界;成就真人。
可以說;景幼南的發展道路已經完全被打通;未來光明璀璨的讓人無法直視。
壓住心裡起伏的念頭;言筠晴站起身來;拎起小爐上的銅壺;開始沖茶。
沸水泡新茶;茶香洗塵垢。
嫋嫋的茶香升起;混雜閣樓外的鬱郁翠竹的竹葉味道;有一種說不出的靜謐。
景幼南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讚歎道;“好茶;”
言筠晴抿嘴一笑;道;“這是我老師前段時間前往大周;大周國的國君所送;據說這種茶葉每年只出產不到一千斤;很是難得。”
“大周國;”
景幼南沉吟了片刻;開口問道;“大周國在六大古國中算得上比較突出的了;不知道最近可有英傑崛起?”
言筠晴詫異地看了景幼南一眼;不知道他為何對這感興趣;不過她想了想;還是組織語言道;“最近幾十年;六大古國確實出了不少的俊才;根基深厚;幾乎不遜色於咱們十大玄門中的真傳弟子;其中;大周國表現最為搶眼。”
“大周國的太子紫氣東來;貴不可言;修為已經達到金丹境界;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之人。”
“大週二皇子聽說被一異人收為弟子;一直在外歷練;很少人知道他的蹤跡;但想必也是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