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參女還是點頭;然後一邊依依呀呀叫著;一邊做出澆水;鬆土;剪枝;鋤草等等的動作;表示自己很明白;很熟練。
“仔細記住;去吧;”
景幼南揮揮袖;神色不變。
人參女一聽;立馬邁動小胖腿向遠處跑去。
只看到兩根白嫩嫩的小腿飛快地上下襬動;只是三五個呼吸後;就轉到山石林木後;不見了蹤影。
“倒是還算機靈;以後或許培養下;可以做個燒火煉丹的小童。”
景幼南眼睛眯起;心裡盤算新主意。
人參女作為天生靈藥;對藥芝靈草的藥性把握;天下無出其右者;就是經年的靈草師也遠遠比不上。
要是真讓這個小東西打個下手;真的是綽綽有餘;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穫。
人參女自然不知道以後等待著自己的“悲慘”生活;它好像是出籠的小鳥;跑到看不到景幼南的影子後;直接一屁股墩坐在地上;興奮快活地滾來滾去;發出依依呀呀的叫聲;歡快到極點。
“以後再說吧;”
景幼南默唸咒語;重新出現在飛舟中;然後一抬手;摘下漂浮的龍角海螺;掛在腰間。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婉轉悅耳的女聲;道;“景師兄可在否?”
景幼南從雲塌上起身;整理衣冠;然後緩聲道;“是尚師妹吧;請進。”
吱呀一聲;
房門從外面被人推開;尚依依嫋嫋走來;長裙拖地;環佩交鳴;人還未到;就由一股沁人心腑的冷香襲來。
尚依依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但天生麗質;是一等一的俏佳人;進屋斂裙萬福道;“見過師兄。”
“尚師妹不用客氣;請坐;”
景幼南還了一禮;率先入座。
然後有侍女奉上香茗;茶色琥珀;滿室生香;宛若空谷幽蘭;驅散凡塵的雜氣。
尚依依端起茶盞;藉著朦朧蒸騰的水氣;凝目觀看。
只見坐在雲塌上的少年劍眉入鬢;顧盼生輝;凜凜然有種鋒銳之意;直透華蓋。
尚依依就是一驚;連忙低下頭;擋住眸中的異色。
她很清楚;結出玄種需要消耗何等多的精氣神;很多人都是大病一場;將養數月;嚴重者甚至奄奄一息。
對方卻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恢復;要麼是天賦異稟;要麼是自有手段;不管怎麼講;都是可畏可怖。
穩了穩心神;尚依依放下茶盞;開口道;“景師兄;聽說你們前三席會由宗門安排;直接空降為副掌院;真是讓人羨慕。”
景幼南從容一笑;道;“初來乍到;一頭霧水;就是當上副掌院;也只是個牽線木偶而已;主不了事。”
尚依依嫣然一笑;道;“別人或許會手足無措;不過以景師兄的手段;到時候肯定如魚得水。”
景幼南謙虛了幾句;皺眉想了想;突然開口問道;“尚師妹是想進入內門後;就在門中發展?”
尚依依微一錯愕;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麼快;頷首點頭道;“小妹確實有此意。”
景幼南大有深意地看了尚依依一眼;緩緩開口道;“尚師妹氣魄不小。”
實際上;新晉的真傳弟子很多都不會留在宗內;而是選擇外出遊歷。
原因很簡單;新晉升的真傳弟子會有三年左右的考察期;如果留在宗內;擔任一定職務的話;不可避免地要與其他宗內弟子或者長老等等打交道;很容易就會出現摩擦。
如果你太強勢;就免不了得罪人;像太一宗這樣的超級門派;宗內的勢力盤根錯節;一得罪就是一大片;到時候給你個小絆子;讓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可要是不作為;當一天道士撞一天鐘;上面的人也不是睜眼瞎;最後考核的成績肯定很難看。
當然;有弊就有利。
留在宗內;就是在宗內高層的眼皮子底下;真要是有很突出的表現;可以直達天聽;誰都掩蓋不了;脫穎而出;光芒萬丈;不是神話。
這就好比京官;固然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只要有真本事;真的可以鯉魚化龍;一飛沖天。
尚依依如此選擇;顯然是有十足的自信;可以表現出色;吸引宗內最高層的目光。
接下來;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尚依依告辭離開。
景幼南從雲榻上起身;踱步到窗邊;只見天際烏雲翻卷;濃黑如墨;隱隱看到電蛇狂舞;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壓抑
“都不是簡單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