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各有風儀。
細細打量,男子身量不高,五官平平,但氣質去極為出眾,溫潤如玉。他身旁的女子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紅撲撲的蘋果臉蛋,大大的眼睛,嬌小可愛,簡直像一個瓷娃娃。
在羅茜的引薦下,景幼南知道,男的名為宣北,女的名為詹臺靜,都是金闕真府的內門弟子。三人在地底世界遇到了一名魔門弟子,怕對方逃脫,想請自己幫忙一起佈下大陣,替天行道,誅殺對方。
詹臺靜握緊小拳頭,氣呼呼地道:“這個許仲仗著他是血魔宗弟子,殺害了不知道多少無辜之人,這次讓我們碰上,絕不能夠放過。”
“不錯,”宣北介面,他聲音不大,但沉穩平靜,更有說服力,“這兩年來,死在許仲血手之下的無辜之人不下一萬,他殺人從不分男女老幼,手段極端地殘忍,泯滅人性。”
羅茜捋了捋額頭的秀髮,用一種一錘定音地聲音道:“這一次許仲身受重傷,躲在地底世界養傷,正是報應到來,在劫難逃。”對於三人的自信滿滿,景幼南皺了皺眉頭,沒有插話。
這一次的目標血魔宗許仲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不提他築基境界的修為,光是能夠在不少玄門弟子的追殺下數次逃脫,就證明是個厲害角色。要不是確定對方深受重傷,加上三人支付的報酬實在難以割捨,自己早就掉頭走了。
築基修士,已經藉助冥冥中的天地偉力,重塑自身的根基,奠定以後進軍長生大道的仙體基礎,其強大之處,遠遠的超過了養氣境界和開脈境界。
況且,魔宗弟子的功法道訣向來詭異莫測,入門弟子通常都是在殘酷激烈的環境中成長,心狠手辣。
要對付這樣的一個敵人,需要慎之又慎。
羅茜心思靈活,看出了景幼南心中的疑慮,開口解釋道:“景師弟,許仲前段時間被太宵七真宗的真傳弟子苟君博苟師兄打成了重傷,幾乎拼了全部的法寶才逃得性命,現在正是虛弱之時。”
“如此最好。”景幼南點點頭,放下了不少的擔憂。太宵七真宗是玄門十宗之一,傳承上萬年,其宗內煉器之術獨步天下,無人能比。
苟君博作為真傳弟子,嫉惡如仇,在年輕一代頗有名氣。許仲即使能夠從其手中逃脫,恐怕也得付出了重大的代價,其本身的積蓄十有**消耗一空。
修士鬥法,主要有三點,修為,法寶,經驗,缺一不可。如果許仲手中的法寶盡數毀在苟君博手中,實在是等於斬去了他一隻臂膀。
“我們快走吧,要是讓許仲這個魔道賊子跑了就壞了。”詹臺靜年紀小,行事也急,水袖一抖,一輛雲車出現在半空中,兩匹潔白如玉的天馬拉車,氣勢驚人。
上了雲車,就見車中有四方香塌,由寶玉,珊瑚,彩珠,玳瑁,如意等等點綴而成,正中央懸掛一拳頭大小的明珠,垂下清清的寶光,照亮四壁。
“這個詹臺靜出身不簡單啊。”盤膝坐在香塌上,景幼南摩挲著手旁的玉盞,心中思量。
只看這一雲車,裡面的佈置,富麗堂皇,精緻典雅uff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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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所消耗的材料定然驚人。詹臺靜只有養氣圓滿境界,雖然是金闕真府的內門弟子,但只憑她本身的地位,恐怕不可能擁有這一的雲車。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出身世家大族,有背後勢力的支援。
投身在玄門正宗中的世家弟子,後面有家族提供地道書丹藥法寶,通常可以比普通的弟子多幾分優勢,可以脫穎而出,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
真正強勢的世家大族,傳承於中古時候,比如姜家,其嫡傳弟子在南華派,從養氣境界到真人境界,所需的一切,統統可以由背後家族支援,只需要埋頭修煉,突破境界即可。
當然,如此培養出來的弟子,家族對其有非常強的掌控力,除非修煉到極高的境界,不然一行一動都要以家族利益為重。
也可以說,世家既是助力,也是囚籠,得失之間,心中有數。
景幼南心裡念頭紛起,目光不免有些恍惚,坐在他對面的詹臺靜見有人直勾勾地望著自己,一眨不眨,不由得俏臉生暈,螓首低垂,一雙玉手絞住衣裙下襬,手足無措。
羅茜無聲地笑了笑,皓腕輕抬,整理了下玉案上的香爐,用細細的語音道:“景師弟養氣圓滿,晉升內門弟子,指日可待,可喜可賀。”
景幼南此時也醒了過來,知道自己剛才不禮貌,對著詹臺靜抱歉地笑了笑,然後道:“非開脈不得入內門,非築基不得任真傳,師弟我還差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