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也拿著一根魚竿,只不過她坐在泉水邊還不算,還脫了鞋襪,將白嫩的小腳丫浸在清澈的山泉之中。
“我猜也是。”小如介面道,“柳姐姐可是個小氣的人,她可不會留人康復的病人一直留在石谷。”
“可是,我有傷啊。”陸離說道。
小如搖了搖頭,“心傷可不算啊。”
陸離笑著轉過頭,沒有說話。
“柳姐姐說了,世上沒有一個醫生可以解心傷的。”小如認真地說道,那模樣活像一個小醫仙。
“我知道。”陸離伸手摸了摸小如的頭,將她紮起的辮子揉得髮絲凌亂。小如有些嫌棄地張開雙手,揮舞著說道:“誒,不要摸我頭。”
“行了,知道啦。”陸離將自己的魚簍遞給小如,“喏,就釣起這麼幾條。回去吧。”
“嘁,還不如我呢。”小如提起魚竿,她又釣起一條來。
兩人就此收了魚竿,往回走去。
剛走到柳茗煙的屋子外面,陸離就看到柳茗煙急急忙忙地向外跑。
“怎麼了?”陸離忍不住問道。
柳茗煙轉頭,陸離看到的竟然是一張有些焦急的臉。“陸離?你正好,跟我一起去吧。有個急診,應該和你有關係。”
“嗯?”陸離聽到柳茗煙的話語,第一反應竟然是一愣。與自己有關係的人,似乎也就那麼幾個人了。會是誰?陸離不禁加快了腳步,跟上了柳茗煙。
柳茗煙坐著攆,是由藥奴扛著的,健步如飛。陸離跟在後面,也不至於被拉開太大距離。很快,兩人一起來到了前谷。在前谷的一個房間之內,陸離見到了柳茗煙口中說的和自己有關係的人。
湛寧刀紀寧。
只不過,當陸離見到這個自己的師兄的時候,第一眼愣是沒有認出來。躺在床上那個人,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刀口。而最為悽慘的是,他的手腕和腳腕上都有兩道深深的口子,看樣子是被人斷了手腳經脈。
這些傷口,現在都被縫合了起來,不過看著那模樣,還是有幾分滲人。
關於紀寧的印象,在陸離腦海之中,還是當初在平安城徐府之中看到紀寧的模樣。冷漠自傲,剛愎自用。雖然之後也就只有遇到魯楚學的時候,他才看到自己這個師兄的另一面,但是,紀寧畢竟是柳扶風的弟子。
他畢竟是自己的師兄。
“這是紀寧?”陸離看著已經忙碌起來的柳茗煙。在這間房間之內,還有一個衣衫頗為華麗的女子。這個女子生得高大,沒有江南女子的溫婉,倒是有幾分北方女子的高大。她倒是還算鎮定,沒有驚慌失措。
柳茗煙沒有理會陸離,身為醫者,她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她開啟隨身攜帶的藥箱,拿出了針和線。她吩咐一旁最早接待的大夫,讓他打下手。“這縫合的水準有些差,我得拆了重新縫。”說著,柳茗煙開始拆線。
“發生了什麼?”陸離再一次問道。他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這次回答他的是那個女子,她的眼中還有著無盡的擔憂,她緩緩說道:“夫君和人比刀,輸了。”
夫君?比刀?輸了?女子的回答讓陸離一愣。
陸離花了一會才回過神來,“你是紀寧的妻子?”
“是。”女子說道,“我叫衛娉,你是?”
“我是陸離,若是算起來,紀寧是我師兄。而你是我大嫂。”陸離平靜地說道,“請問大嫂,與師兄比刀的人,是誰?”
衛娉臉上露出幾分憤恨的神情,說道:“是草原人。”
“草原人?”陸離猛然間回想起魚龍幫陳妮曾經說過,江湖上出現了一個用刀高手,是個草原人,名叫連雀。他來到中原,四處找人比試,以刀聖的名號自居。
“那人可是名為連雀?”陸離問道。
衛娉點了點頭。對於突然出現,又稱自己為大嫂的陸離,衛娉並沒有放下戒心,所以沒有透露更多。
“內息紊亂,胸腹多外傷。這些都還是好的。最為關鍵的是手腳經脈全被挑了,哪怕後面能長好,但是對於武功也是大有影響。可以說,他的武功算是廢了。”柳茗煙一邊抹著汗,一邊說道。
畢竟有著醫仙的名,柳茗煙的功底還是很紮實的。別看紀寧看起來悽慘無比,但是柳扶風一手針線,一手藥帛,直接將這些外傷都處理好了。手腳之上的傷口,也用針線縫合,再用紗布包裹。
雖然這些傷口都還在滲血,但是比起之前看起來好了很多。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