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睛,卻猛然坐了起來。
因為林凌雁發現自己竟然是處在一處客房之中,她最後腦中的記憶,是她被李白虎所傷的畫面。最後雖然魚雲端師叔趕來,自己逃得一命,在這之後的事情,竟然已經想不起來了。
猛然坐起,她看到了坐在床邊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手中正端著一碗清水,他見到自己醒來,臉上的表情不是驚訝,反而是欣慰。林凌雁警覺地一低頭,然後她抱住了蓋在身上的被子,退到了牆角。自己的褻衣已然換過,這個男人做了什麼?
“不用怕。不是我做的。”那男人轉過頭來,林凌雁看到了他的正臉。這是一張說不上俊美的臉,至少在以人傑地靈的東秀劍閣之中,這個人最多算得上是五官端正。但是,這張臉卻讓她有一絲熟悉地感覺。
林凌雁腦海之中畫面凌亂,直到找到了那個記憶之中的場景。那是在嵐州城的碼頭,她被人制住。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從自己的懷中搶走了武宗寶藏的鑰匙。
“是你!”林凌雁驚叫一聲。她記起他是誰了。
陸離一把掩住她的嘴,“噤聲!”雖然這裡是客棧,但是陸離卻不想引人注意。從晉州離開已經兩天了。陸離現在再次踏足嵐州境內,可是,他這一路上並不太平。因為他與林凌雁兩人共乘一騎,目標太大,一路上竟然會有三三兩兩的人前來阻攔。由此可見,水榭山所在的嵐州,早已佈滿了格式各樣的人。
這些人都只為那武宗寶藏的鑰匙而來。
陸離感受著手掌之中那柔軟的觸感,用極為認真的語氣對林凌雁說道:“若不是為了讓你醒來,我也不會浪費時間在此地休息。你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所以,先別出聲。”
林凌雁呆了呆,隨即她又回想起了這個人的劣跡,她推開陸離的手掌,惡狠狠地說道:“把手拿下,什麼狀況!我不用你來管!”
陸離皺了皺眉說道:“若不是你有出武宗寶藏的鑰匙,我才懶得管你。”
林凌雁冷笑一聲,說道:“原來,你也是個來搶鑰匙的。不,你一直都是。你和那個女人是一夥的。”
“是。”陸離沒有理由去反駁,因為他的目的的確是迫林凌雁交出武宗寶藏的鑰匙。
“那你就應該明白,我是不會交出來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林凌雁很乾脆地說道。
陸離二話不說,直接一掌抓住了林凌雁的脖子。此時的林凌雁詫異地發現自己沒有絲毫抵抗之力。陸離盯著林凌雁的雙眸,惡狠狠地說道:“說,鑰匙在哪?”
林凌雁雙手死命抓住陸離的手掌,卻無力去掰開他的手。
大手收緊,陸離繼續扮演著兇惡的角色,“你說不說!”
林凌雁呼吸受制,掙扎起來。她一個東秀劍閣的寵兒,幾時受到過這樣的對待?哪怕最為狼狽之時,也不過是上次被公子嫣制住,然後陸離搜身的時候。
其他時候,哪怕是面對李白虎的追擊,她也只是捨命去逃。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赤裸裸地威脅過。
“我……死……都不會……告訴……你!”林凌雁咬牙切齒地說著。
陸離忽然嘆了口氣,然後鬆開了手。林凌雁癱軟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吸著氣。一雙美目之中現在只對陸離的恨意。“來硬的也不行啊。”陸離嘆了口氣,果然是在平安城呆久了,已經沒有那股戾氣了麼?
陸離站起身,背對著林凌雁,他在收拾桌子之上的碗碟。顯然陸離是剛剛在房中用過餐。林凌雁眼見陸離背後空門大露,暗自在床上蓄力。不過如何,就剛才的動作來看,這個男人對她是個威脅,所以她在尋找機會。
可是不運氣不要緊,此時一調動真氣,卻發現從經脈之中傳來無比的刺痛。林凌雁痛呼一聲,那是從身體深處傳來的刺痛,彷彿她的經脈之中流動地不是真氣,而是一根根針。
“你現在最好不要想著動手。”那個令她討厭的聲音響起。林凌雁沒有理會他,她凝神內視,卻發現自己的丹田之內的真氣少了小半,自己經脈之中橫隔著一根根細小的罡氣。這是怎麼回事?
“你的經脈之中,有著殘存的罡氣。那罡氣我猜是李白虎故意種下的。凝實無比,宛若細針。所以你現在一運氣就讓那些夾雜在你真氣之中的罡氣刺痛經脈,痛苦難當。”陸離說著,他轉身,走到床邊說道,“若不是我幫你清理了一部分。恐怕你醒都醒不過來,所以,你應該感謝我。”
他笑著,攤開雙手。
林凌雁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俏臉之上滿是不解。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