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鏗在打量這飲血老祖的時候,飲血老祖也在看著錢鏗。武榜前二十,幾乎都是凝聚罡氣的高手。當然其中有幾位已經步入化境,有幾位則是還沒有完全觸控到罡氣境界。可武榜之上最多的,還是能夠凝聚罡氣的人。
若不是邪派與樊籠之人皆不上榜,不然這武榜的分量還要再重一些。至少飲血老祖覺得,憑藉自己凝聚罡氣的實力,絕對可以上榜。
“來者可是飲血老祖?”錢鏗朗聲道,一位大幫幫主氣度顯露無疑。
飲血老祖挑了挑白眉,笑道:“老夫許久沒有在江湖之上露面,竟然還有人記得老夫?”
“那是自然,不過前輩為何在此?幫助一個無恥小人?”錢鏗不卑不亢地說道。哪怕是成名已久的上一輩,錢鏗自認也不會怕了他。只是若是此時悍然動手,且不說與飲血老祖拼鬥一場的勝算如何,那千晉是跑定了。
既然千晉跑了,那與飲血老祖這一場又有什麼意義?錢鏗把目光轉到了安東野身上,安東野此時正與那來自睚眥島的人戰鬥,那位孫姓大漢武功雖然不弱,但是顯然也不是安東野的對手。在林大帥,龍行兩人帶領的伝幫協助之下,安東野打得他們節節敗退。
現在最好的辦法,是由錢鏗牽制著飲血老祖,然後讓安東野帶人去追千晉。
“無恥小人?那小子是什麼人我不管,我只知道他是魯禿子的徒弟就好了。”飲血老祖撇了撇嘴,“他來求我,說是讓我護他一次。”
錢鏗這才發現,千晉看似大膽的上門收官,其實是為自己留了後路和保障的。睚眥島的海盜是其一,飲血老祖是其二。難怪這個傢伙敢如此有恃無恐。
“還有,他也說了……”說道這裡,飲血老祖四處張望了一番,“他說,這裡會有我感興趣的東西。比如說,開啟武宗寶藏的鑰匙。”
“呵,那把鑰匙,其實就在他手上。”錢鏗笑了笑。微微一點,撥弄一下是非,錢大幫主自然也是駕輕就熟。
飲血老祖果然哼了一聲,“就知道那小子沒安好心,但是那把鑰匙,他已經答應給我了。大不了老夫去要來。天下第一的武宗啊,老夫也想去看一看的。”
錢鏗吸了一口氣,這個意思就是不肯退讓了。
想起今夜死去的伝幫弟兄,錢鏗權衡了一下,如果這次,他果斷放棄追殺千晉,雖然能夠交代得過去,但是事後難免會影響他在幫中的威信。這樣一來,他也不能退。
“唉。”錢鏗嘆了口氣,然後緩緩捏緊了拳頭。飲血老祖笑而不語,微微抬起了雙手,一股血紅罡氣纏繞在了雙手之上。
錢鏗對戰飲血老祖!
飲血老祖率先發難,只見紅影一閃,一身紅裳如同晚霞紅雲,飄到了錢鏗之前。錢鏗想也不想,一拳擊出。到了他這個境界,許多應對根本不用費心去操控,身體就已經做出了動作。
這一拳是奔雷拳。迅疾而又剛猛的拳法。
所以這一拳很快,而且狠狠地擊中了目標。錢鏗一拳擊在那紅雲之上,可觸手之感,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絲毫不受力。下一刻,一雙血紅的手掌,反而是按住了錢鏗的手臂。錢鏗哪容這一招按實,剎那之間,錢鏗左手並指如刀,一刀向飲血老祖的手掌削去。這一式用的不是奔雷拳,而是流風掌。這一式,名叫屑風。
飲血老祖輕咦一聲,顯然是對於錢鏗的迅捷有所驚訝。不過他看似年邁,變招的速度也很快。錢鏗這一擊,只是看看擦到了飲血老祖的手掌,而後就被飲血老祖閃避開來。
飲血老祖一撩衣袖,那寬大的衣袖就當頭衝著錢鏗籠罩而來。而飲血老祖的手掌,則是藏在那衣袖之中,殺意凌烈。
錢鏗身子往後一倒,避過這一罩,手臂向後撐起,藉著腰腹之力,一腳踢出。哪怕錢鏗不以腿法見長,凝聚全身力氣的一腳,也不容飲血老祖小覷。
胳膊擰不過大腿,說得就是臂力弱於腿力。錢鏗相信,只要飲血老祖敢於落下著一招,那麼他就有把握踢斷他的手。他要讓他知道,老一輩的人,就應該回去安安穩穩地過個晚年,不要再出來丟人現眼!
可惜,飲血老祖還沒有到那樣老眼昏花的地步。所以,錢鏗這一腳又空了。
飲血老祖一個側身,滑步來到錢鏗身側,一掌擊出。這一掌來得突兀。在飲血老祖虛虛實實的攻勢之中,這一掌,來得分外結實。錢鏗曲臂一擋,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險些抵擋不住。這個飲血老祖,看上去衰老,可他竟然還能擁有如此實力。
錢鏗忽然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