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幫你。”
對方這才漲紅著臉期期艾艾地道:“溫醫生,我已經通知了我弟弟,但他在外地,趕過來還要很久,我怕等他來了我爸就……所以能不能請你幫個忙,給他穿一下衣服?”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聲音哽咽沙啞,“護工實在太貴了,要兩千塊,我已經三個月沒發工資了,實在沒有那麼多錢……我一個人換不了,不太方便……溫醫生,我想請你……”
想讓溫見琛搭把手,又實在不好意思開口,但又不得不開口。
在醫院裡,她能相信的,也只有父親的主治醫生。
她低著頭,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溫見琛他們可以看到的地方全都漲得通紅,窘迫和尷尬溢於言表,難堪侷促到了極致。
大家看得心酸,雷明看著溫見琛嘴唇動了動,似是想勸他幫忙,又不好意思。
長久以來的傳統,我們對死亡總是諸多忌諱,即便不忌諱,也總會害怕。
溫見琛很快就答應了,“好,我去幫你,聽你之前說,叔叔的壽衣是帶了過來的,對吧?”
對方立刻點點頭,滿懷感激地連連道謝,和溫見琛一起去了搶救室。
其實很多工作應該是到殯儀館以後由專業人員來做的,溫見琛能做的,只是幫死者將身上的病號服脫下,換上從家裡帶來的乾淨衣服,然後用蘸了酒精的紗布,將死者的臉和手擦拭乾淨,讓他整整齊齊的、有尊嚴地走。
僅此而已。
至於忌諱,他沒想這麼多。
下午五點左右,死者的兒子來了,遺體也已經被送去殯儀館,家屬走的時候來拿死亡證明,給溫見琛塞了一卷用紅紙卷著的紙包。
“這是紅包,辟邪的,您……”她侷促地對溫見琛表達著感激,“這兩天謝謝您,祝您工作順利。”
這是容城這邊的風俗,家屬要給來參加喪事的親朋送一個辟邪紅包,於是溫見琛收了下來,然後送姐弟倆出去。
走到門口,忍不住說了句:“會好起來的,以後不會比現在更壞了,你已經盡力了,你爸爸肯定希望你們能好好的。”
她愣了一下,又哭了起來。
送走這對姐弟,辦公室裡氣氛持續低迷,攝像小哥想問什麼,又沒敢問。
直到溫見琛臨下班前,前陣子收的那個泌尿系感染合併腎、輸尿管結石進了ICU的女患者,和她男朋友一起來找他。
“醫生,我今天可以出院了,來謝謝你。”她笑著說完,她男朋友遞過來一個紅色的果籃。
當時去了ICU之後,她的感染根本控制不住,休克無法逆轉,意識開始喪失,在和泌尿外科醫生及家屬充分溝通以後,由泌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