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莒道:“程中和自是本錢太少,不足以與‘紫府神宮’平等談判,於是挾珠兒以自重,‘紫府神宮’便不敢小視他了。”
頓了一頓,又自接道:“師父,你老人家知不知道徒兒設計潛入‘紫府神宮’之事?”
三九散人文尚義笑道:“我正要問哩!你為什麼也不事先告訴為師一聲。”
史莒道:“徒兒當時實在來不及稟報你老人家。”
三九散人文尚義道:“這個我知道,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
史莒道:“想起當時徒兒與北劍程中和計議潛入‘紫府神宮’時,座中除了北劍程中和外,只有鍾叔叔、陳堡主和徐叔叔與徒兒四人,其中除程中和與鍾叔叔外,我們三人都是當事人,鍾叔叔與程中和之間,師父你老人家認為誰能主使史威將珠小妹半途從陳堡主手中奪走?”
三九散人文尚義長嘆一聲,道:“真看不出程中和這人,我們這次不計舊惡,誠心誠意的支援他,難道又做錯了。”
史莒沉聲道:“這是徒兒的錯,事到忍無可忍時,徒兒必先取他狗命,然後徒兒一死以謝天下武林。”
三九散人文尚義道:“此事萬萬不可胡來!”
史莒道:“師父,徒兒說的是在忍無可忍時,換句話說就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下,師父現在儘可放心,徒兒不會胡來的。”
三九散人文尚義長吁一聲道:“到時候,也不准你胡來,須得從長計議!”
史莒道:“但願程中和勾結‘紫府神宮’的陰謀,無法得逞。”
三九散人文尚義道:“如果程中和存心不良,只怕難以遏止。”
史莒道:“徒兒已從中下了一著棋了。”
三九散人文尚義道:“什麼棋?”
史莒道:“我把珠小妹放回‘紫府神宮’去了,珠小妹回到‘紫府神宮’能不把身受之苦告訴‘紫府神君’麼,這樣一來,只怕他們向‘紫府神君’磕頭也不行了。”
三九散人文尚義笑道:“你這著棋頗為不俗,只是仍不一定能阻止相互利用的結合。”
史莒道:“但這至少是他們之間的一個怨隙。”
三九散人文尚義道:“那是將來的問題,不足以消除目前的危機。”
史莒一陣沉吟道:“師父說得是,徒兒得另想辦法,誓必破壞他們的勾結。”
三九散人文尚義道:“為師的看法,這都不是當前急務。”
史莒道:“師父有所指示?”
三九散人文尚義道:“你知不知道‘梵淨山莊’又有了新的對策。”
史莒道:“徒兒還不曾有時間打聽哩!”
三九散人文尚義道:“程中和認為中原武林遠非‘紫府神宮’之敵,要求大家各盡所能,分頭進行邀請隱世奇人出面助陣,為師便是因此離開‘梵淨山莊’的。”
史莒道:“如果這是一個陰謀,那就更可怕了。”
三九散人文尚義道:“怕只怕渾然不知,如今幸好發覺得早,為師也可暗中知會好友們防他一著了。”
語聲一頓,緩緩抬起右手,捋須道:“你還有別的看法沒有?”
史莒道:“徒兒與聞兩位叔叔自是不能再入‘梵淨山莊’了。”
三九散人文尚義點頭道:“這個自然不能再去。”
接著眼皮一撩道:“你從沒想過你有一股隨時可以運用的龐大力量?”
史莒苦笑道:“徒兒身份成了黑人,有師父你們看得起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何敢……”
說到此處,忽然想起什麼,一頓,改口道:“聽羅伯伯說,他已派煥然兄去請他那批老朋友去了,看來也快到了,唉……”
這點點力量,微弱得多麼可憐,無論是用來對抗“紫府神宮”或“梵淨山莊”,都差得太遠。
三九散人文尚義道:“你真只有這些朋友?”
史莒聽出話中有因,一愣道:“師父認為徒兒能有別的辦法?”
三九散人文尚義道:“你忘了你‘煉谷’中那些朋友了?”
史苔搖搖頭道:“我沒有忘記他們,但他們立有誓言,只怕難以……”
一語未了,三九散人文尚義正聲截口道:“只要他們是中原武林人物,他們就有共赴大難的義務,誓言!誓言!你難道就沒有辦法替他們解除誓言的束縛!”
史莒一震,道:“這個……”
三九散人文尚義道:“不要這個這個的了,我想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你跑一趟瓊州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