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惜地擦拭著琴身:“幽兒,兩日不見,可曾怨我?!”
聞言,珠兒只覺全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聽他的口氣,彷彿正與情人低語,不一會兒,只聽琴痴又道:“之所以沒來看你,只因等待用鮮血祭奉地時刻!”
祭奉?!誰地鮮血?!珠兒留意到亭子裡除了琴痴,只有她和楚雲,連忙驚恐地躲至楚雲身後。這時,楚雲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琴為書室中雅樂,不可一日不對清音呢!”
琴痴雙手微微一顫,抬頭看向楚雲,那雙桃花眼再度流露出驚喜之色:“不錯,琴也是有生命的,她的靈魂不甘被厚重地琴身包裹,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彈奏時的震動,琴身漸漸松透,將她釋放了出來!年輕人,好眼力,居然能看出這把琴的來歷!不像那些愚笨之人,絕世珍寶放在眼前,也視為無物!”
珠兒正要再看一眼那把琴,只見琴痴正怒視著她,急忙縮回腦袋,心裡暗罵道,這老白臉,原來是為那句破琴記仇呢!
“前輩過獎!”楚雲畢恭畢敬的向他拜了拜,“在下只是對古琴略有研究,歷數史上流傳的古琴,猶以這獨幽琴聲名最盛,據記載稱,其音色之美,聞之令人蕩氣迴腸,終生難忘!今日有幸目睹,已屬畢生之福,若能親耳聆聽,更是死而無憾!”
聞言,琴痴喜笑顏開的連連點頭,連句客套話也沒說,便撫上獨幽琴,迫不及待展示出眾的琴藝。
珠兒唯恐琴痴會暗藏殺機,緊張地扯著楚雲的衣袖。楚雲恍若不曾察覺,微微閉上雙眼靜待琴聲響起。珠兒焦急地看向琴痴,修長的手指靈巧異常,更甚女子,只見他右手一勾,左手一揉,珠兒立即被那美妙的琴聲征服。
優美的旋律動人心絃,琴音嘹亮渾厚,宏似銅鐘;透明通透,脆如風鈴;鏗鏘明亮,猶比玉磬;圓潤纖細,柔若驪歌!
如此精彩的樂聲,當真是聞所未聞,仿若天籟之音,令人神魂顛倒。珠兒沉浸其中,忘乎所以,待她回過神來,只見琴痴早已雙手離弦,不由心下一凜,驚呼好險,如果他有意動手,只怕他們已經一命嗚呼了。
楚雲陶醉不已地笑道:“美而不豔、哀而不傷、溫潤調暢、清迥幽奇、忝韻曲折、立聲孤秀!真不愧是眾器之中,琴聲最優
琴痴朗聲大笑,若有所思的望著楚雲,幽幽道來:“這句名言引用的極為巧妙,正合此情此景!”
珠兒不禁好奇地輕聲問道:“雲少爺,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啊?!”
楚雲淡淡的說:“那位高人給予此等至高評價之後,在刑場上彈奏《廣陵散》作為生命的絕唱!”
珠兒瞠目結舌地望向遠方,腦子一片空白。
楚雲踱步至琴痴面前,平靜的說:“前輩彈奏的這曲《瀟湘水雲》清虛淡靜,意境悠遠,有道是德音之謂樂,在下不認為前輩是濫殺無辜之人!”
琴痴靜靜地打量著楚雲與珠兒,同為愛琴之人,他極為欣賞這位博學多才的少年,但是那個小丫頭看起來實在礙眼。就算他肯放過他們,這兩個人也絕對逃不出去,何不留作祭奉之用,絕不能便宜了那幫只懂殺人的愚笨之流!
似是看出他的掙扎,楚雲當機立斷,上前一步,單膝著地:“前輩,知音難尋,知己難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借獨幽琴彈奏一曲《廣陵散》,前輩若能聽得入耳,八五八書房還請高抬貴手,如若覺得鄙陋,就當是為在下送行!”
珠兒正尋思著潛水逃命,聽楚雲這麼一說,想要阻止已來不及。琴痴微眯雙眼,緊握雙拳,從未有人如此猖狂,竟敢與他比個高下。但是,若不答應的話,豈不自認技不如人?!
“好,我答應你!”琴痴故作大方讓出獨幽琴,冷冷地暱向楚雲,只待擊碎他的頭顱,為獨幽琴獻上新鮮的熱血。
楚雲鎮定自若的撫上琴絃,珠兒絕望地閉上了雙眼,既然天意如此,就讓她陪伴左右,一起上路吧!悠揚的琴聲漸漸喚醒珠兒的理智,她震驚地望著瀟灑自如的楚雲,不敢相信紈絝公子也能彈奏出如此高水準的樂曲,楚雲微閉雙眸,專注地投入其中,珠兒不由看得痴了。
琴痴揚起的手倉促停於半空,自他彈奏出第一個音符,就知道自己再也殺不了他了!當初為了切磋琴藝,誤入歧途,原以為會守著獨幽琴孤獨終老,沒想到這個貿然闖入的少年,琴藝居然如此精絕,不禁為之深深折服!
“年輕人,你不要走了吧!”琴痴激動地抓住楚雲的手,“這無人島異常兇險,只要你留下,我拼了性命,也會保護你的!”
楚雲微微一笑:“前輩,在下極為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