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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過去,在夏季的晚上,在南方大學的那個男生宿舍裡,他們瘋狂地做愛。他第一次領略到女性肉體的迷人。他在極度的性快感裡從此墮落了。那種肉體的快感,今天已無法再回味了。他已經記不確切了,但他知道自己那時是瘋狂的。她是在王芳芳和他分手之後出現的,因為她可以被視作從天上掉下來的肉餡餅。一塊肉餡餅對於一個餓漢而言,那真是一頓美食。她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
鄧一群想:那真是一段荒唐而隱秘的日子。
對他而言,隱秘比荒唐更重要。
它就像夢境一樣。
而今天,這夢境,不再讓鄧一群感覺回味了。
因為這次下鄉扶貧,鄧一群得以接觸到許許多多的小人物。這些小人物,讓鄧一群感到生命的渺小與無奈。他們都是任命運(人?)宰割的人。強烈的悲哀。人要自主,所以要奮鬥。在一次回城的時候,他看到很多人圍在省政府的大院門口,而省政府信訪局不得不求助於辦公廳,辦公廳不得不請求公安廳出動警察來維持秩序。警察。警車。示威的工人。他們失業了。他們要工作,他們要吃飯。在陵州,大約有數以萬計的下崗工人。下面的市縣呢?其他地方呢?
眼看已經是二十世紀末了,鄧一群不知道未來會是一副什麼樣子。
有時,他也的確有點憂國憂民。作為一名年輕的處級幹部,他已經身體力行了。他也是一個腐敗分子,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不要成為小人物,他也不再是小人物了(與一般群眾相比)。這是他努力得來的。
鄧一群知道努力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