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保姆做,但就連給孩子熱奶、把尿,他也不熱心了。
鄧一群覺得肖如玉一點也不理解他。家庭裡的事情都是小事,而只有當官才是大事。一個女人,只看到眼前。他真心覺得,當官,與他的生命同樣重要。
很多人都認為鄧一群是幸福的:他能找到這樣一個門第的家庭,妻子的單位不錯(不管如何,一般群眾覺得像銀行這樣的單位,依然是國家的,不會像工廠那樣倒閉掉。如今,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工廠在倒閉),兒子出生了也不用他操心,年紀輕輕又提成了副處級,簡直就是相當得意的了。但鄧一群現在卻感到了婚姻的不幸,他不再滿足了。而這種不滿足,只能自己隱藏在心裡,不能同任何人說。他覺得肖如玉不理解他,他對她的“愛”也厭倦了,他需要婚姻之外的“愛”。這種渴望有時甚至很強烈。他努力地去壓抑,不讓它冒頭。
他是一個理性的人。他想:我不是言子昌,把自己的心思同別人去說。過去所經歷過的那些事,沒有一個人知道。如果單位的人知道,那麼他今天的鄧一群還能是這樣麼?不!肯定不是。
在機關,他是一個很正派的,有理想,有追求,積極上進的青年幹部。人具有雙重人格,或者說是有多重人格的。所有的人都有兩張面具,而問題恰恰並不在於別人是否知道你有另一副面具。有另一副面具不是秘密,而是你怎樣不讓別人發現並看到你另一副面具。這才是真正重要的。
鄧一群就要讓別人永遠只看到他在機關的樣子,辦事認真,工作積極,態度嚴肅。不讓任何人抓住自己的任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