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和生產隊長髮生了爭執,並且打了起來。那個生產隊長短了他家二分地。二分地能打多少糧食啊,土地就是農民的命根子。然而事情的結果卻是派出所關了他父親兩天,回來後他父親就病倒了,而這一次一倒就再也沒有起來。
會議結束的那個晚上,很多同學都回家去了,但也有一些留下來的,留下來的同學中,差不多都是因為家在鄉下。鄧一群沒有走(他家離縣城太遠了)。他們都住在縣政府對面的河岸邊一家旅館裡。那家旅館叫“紅旗旅館”。
縣城的傍晚,非常寧靜。西天一片通紅的火燒雲,把不大的縣城所有的建築都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黃。鄧一群對“紅旗旅館”是熟悉的,它就坐落在縣城中心位置的紅旗橋左側。
紅旗旅館還是幾年前的那種老樣子,二樓三樓是旅館,樓下卻是浴室。當年鄧一群從鄉里中學趕到縣裡參加高考,也是住在這家旅館裡。客房很小,而每間房裡都有三四張鋪,幾隻破舊的腳盆和一隻水桶,唯一的木桌上有一臺上海產的黑白電視機,天線斷了,用一根粗鐵絲代替,根本看不清節目,只看到一片紛亂的黑白雪花,聽到一片很響的雜音。公共浴室、公共衛生間(他心裡把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