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裝修得像一個賓館,裡面到處都是大鏡子,在日光燈下明晃晃的,一式的沙發轉椅,後面立著站得筆挺的年輕小姐或年輕先生。小姐的制服是統一的,先生的制服也是統一的,看上去比鄧一群這個顧客要整齊得多。肖如玉讓鄧一群在一張椅子上坐下,過來一位年輕漂亮的小姐,肖如玉同她討論需要怎樣的一種髮式,鄧一群一句也插不上嘴,他決定一切聽從肖如玉的安排。小姐的剪子在他的頭上發出清晰的聲響,一綹綹頭髮落了下來。頭髮上有油(已經有好些天沒有洗頭了,他喜歡頭髮油光烏亮的那種感覺,但肖如玉說他是個農民,只有農民才會這樣想。頭髮應該勤洗,要蓬鬆,有光澤)。理髮的小姐很漂亮,臉和手都顯得特別的白(那是因為成天和熱水、洗髮精、護手霜接觸的緣故),因為白,也就顯得很嫩。小姐的身上有一股特別的香味。肖如玉坐在一邊翻看雜誌,那些都是一些臺灣、香港出版的時尚刊物,印製非常精美,的確是大陸方面不好相比的。鄧一群像一個機器人一樣,一切聽從理髮小姐的安排。心裡的感覺怪怪的,他不喜歡在那樣一個場合,尤其是在肖如玉的眼皮底下,被那樣一個年輕的小姐用手在臉頰上撫來撫去的,讓他內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