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給了自己的兩朵紗花帶了,一路沿著小道向黑屋子走去。
路上看見杏兒帶了一群人氣勢洶洶的過來,忙靠邊站了低頭讓過去。杏兒卻還是看見了她,停下來罵道:“不知道好歹的東西,大白天的你出來晃什麼。這府裡什麼時候輪到你到處亂跑了。”
容華暗叫倒黴,卻也不敢辯解,只能跪了任憑她罵。杏兒不知道火氣哪裡那麼大,又過去踢了兩腳,卻還是不解恨。這時候後面一個丫頭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扯了她陪笑說道:“好姐姐,你倒快,我追了半天。”
容華聽出正是蘭姍,卻聽杏兒哼了一聲,甩開蘭姍,怒道:“你追我幹什麼,我入不了你們的眼,還不有些自知之明,躲得遠遠的才是。”
蘭姍軟著聲音央求道:“姐姐惱這個幹什麼,我娘這幾日身子不好,這才疏忽了,讓那些不懂事的小蹄子們就得罪了姐姐。累得剛才姐姐親自去了,才知道這事,這會兒子悔的什麼似的,只是不敢來裡面亂走。幸而我去了,這才囑咐我過來給姐姐賠罪。”
她一口氣說了,累的直捂了胸口大喘氣,杏兒瞅了她一眼,這才笑出聲來,又說:“可不是我亂惱,本來五天前就送過去的衣裳,說的清清楚楚後天跟著大夫人出去要用的,可是今兒個過去,卻還沒我拾掇好了。這也就罷了,我讓小丫環去取,不知道哪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還偏偏說是我壞了規矩,生生插在了別人前面。蘭姍你和我是一般的,咱們姐妹們什麼時候仗著主子的地位在這府裡亂來了?不過是急了些,那日走不開還巴巴的託桃兒好好和你娘說了,急著要用趕在前面罷了。現在倒是我的不是了。若不成,當時拒了,咱們也沒話說不是。”
她嘴倒快,一開口就是一大串出來,容華倒是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想起那日秋紅說洗衣房缺人不是一天兩天了,又聽杏兒說一件衣服要五天來取還是特意說了才行,便想這問題還真是嚴重。卻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突然想到,這種人員最佳化,策劃規則的事情,可不正是自己的專長麼,若是幫了蘭姍的話……
這邊蘭姍陪著笑也不辯解,只是一個勁兒的說好話。半晌才應了杏兒說明日親自給送過去,這才送走這座活佛。轉頭見容華跪在路邊,沒好氣的罵道:“趁著我不在就到處亂跑,好生了事,再回你們黑屋子去。”
30,有沒有拍錯馬屁
容華低頭任由她說了幾句,腦袋卻飛速的運轉。蘭姍罵夠了,也解了氣,這才哼了一聲,便問容華要幹什麼去。容華只好答道是紫煙叫她出來做點事情,蘭姍到沒多問,轉身便去了。
後面容華卻叫了一聲,走到蘭姍旁邊,低聲說道:“蘭姍姐姐,那年我在外面四處流浪,也是有戶大戶人家舍粥,又叫我們去院子裡幫忙搬東西。那院子裡正好負責洗衣服的大嬸在那分配任務,我見了很是欽佩,竟然是井井有條,又合理又服人的。”
蘭姍到也耐心,一直等她說完了,聽見是這麼回事,便好奇問道:“那你說說是怎麼做的。”
容華笑道:“都是做了對牌的,上面是些記號,咱們也不懂,可是他們院子裡的倒都明白。什麼時候來拿就清清楚楚,也不會有疑問。又畫了很大的表格,記了哪天哪件衣服送了來的,哪天清洗了,又毛的,紗的,棉的綢的的,該怎麼洗要過哪些程式都寫的清楚。那些個要插隊的,就不好意思了。”
蘭姍聽了個大概,卻哼了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你說的簡單,若是真有了出格的要求,又怎麼辦。這府裡哪個不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洗衣房又是苦活累活,但凡有點門路的,誰過去。外面弄來的丫頭又笨手笨腳,碰了這個壞了那個的,還不是我娘擔待著。這天天都有插隊的,我娘什麼身份,哪裡敢拒,自己忙死忙活不說,到頭還是得罪了一堆人。”說著就要走,竟不再搭理容華。
容華忙扯了她袖子,蘭姍甩開,倒是又站住了。
容華便笑著說道:“姐姐好歹聽我說完。一個是這裡自然有了水分,明面上排的緊緊的,私下裡留著後路。真是上頭有臉面的,或者多事挑刺兒的,硬插進來也是可以的。只是要偷偷的罷了,還要她們買了這個面子。再一個,洗衣房總是有月錢的吧,那些新來的小丫頭們,自然不能都一視同仁,做的好的和做的差的,給的賞可不能一樣。至於快慢,洗衣服這事其實也是有講究的,各個不一樣的活都分開了專門的人做,再每個人最拿手的最不拿手的都弄清楚了,安排起來也方便。”
蘭姍聽的便有些發愣,半晌才說:“這可不是使壞了,真正欺軟怕硬。再一個都是苦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