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歷一個踉蹌,狠狠地撞在門框,背上生疼,不由地怒氣便往外冒,看他們招呼也不打便要往房間裡闖,便扯住走在後面的大漢叫道:“你們幹什麼?”
大漢不耐煩地推開他道:“爺查抓逃犯,休得囉唣。”
逃犯?艾歷打量著大漢的衣著,不過是普通的短打扮,並不像衙門裡公差的樣子,便道:“不知這位爺在哪兒當差?”
那大漢聽他這樣問,乾脆不進門了,得意洋洋地道:“爺可是安樂侯府上的……”
他這話一說,旁邊便有人驚撥出來,艾歷這才發現邊上有不少人在看熱鬧,聽了大漢說是安樂侯手下,臉上或是驚懼,或是羨慕。
這安樂侯是什麼人?艾歷滿心疑問,但看那大漢的得意,旁人的羨慕與懼怕,想來應該是個極有權勢的人。他雖然是個穿越者,來自一個人人平等的地方,卻也做不到不畏權勢,何況現在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唯一可以依賴的魔法又折了魔杖,更不也在眾人面前使出來,也只好忍了氣後退一步,看著那大漢得意地掃了眾人一眼,進門去了。
那大漢向來仗勢欺人慣了的,不想今天卻連進個門都被那書生攔了下來,便一心想要給他找點麻煩,不想一進門,房間裡卻只有店家的一床一桌,連個包袱都沒有,只好與同伴匆匆看了一眼,走出來喝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來陳州做什麼?”
原來這裡是陳州,進城時竟沒去抬頭看呢。艾歷想著,忍氣答道:“我叫艾歷,是南面安平鎮柳樹村的,現去汴京趕考,路過陳州。”
這柳樹村卻是那老頭兒住的地方,因艾歷算是個黑戶,便讓老頭兒去找里正報了名字,算是老頭兒侄子,名正言順地成了個宋朝人。
那大漢本想戲弄他一番再弄幾個酒錢的,但看他窮得很,又是個進京趕考的,這次乃是常科,中進士的常有官至宰輔者,便逕直向下一間客房走去。但他身後那個留著兩撇八字須的猥瑣男卻在看了艾歷兩眼後,眼露邪光,低聲向同伴說了兩句後問道:“你說你是趕考的舉子,可有憑證?為何沒有書箱行李?”
艾歷愣了愣,忙道:“因我家離汴京並不遠,並不用多帶換洗衣物,京中又有親戚,已幫我備好書籍與筆墨紙硯,並不用我揹著這許多東西趕路。”
“趕考?”猥瑣男上下打量著艾歷,“瞧瞧這細皮嫩肉的,莫不是女扮男裝吧?那可是欺君之罪。”
艾歷大怒:“放尊重些,在下乃堂堂正正的男人。”
“看不出來,不如脫了讓爺瞧瞧?”猥瑣男伸手就去捏他的下巴,“看看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這小嘴兒,不脫可沒人信你是男人。”
艾歷已經徹底無語了。這一世他長得的確很好看,可能是混血兒的原因,眼睛很大,睫毛很長,鼻子高挺,面板也潔白細嫩,但這些都不代表他長的像女人,也從來沒有人識認他是女人。猥瑣男這麼說只不過是調戲而已,雖然艾歷向來喜歡的是男人,而也不代表他會喜歡被人調戲。
後退一步躲開那伸過來的鹹豬手,正準備用無聲魔法給他點苦頭嚐嚐,旁邊一把帶鞘的劍把還想再伸過來的手擋住。
還以為不會有人見義勇為呢,艾歷驚訝地轉過頭,那是一個劍眉星目的英俊男子,與艾歷那種像鄰家大男孩的漂亮不同,他是那種溫和儒雅的俊美。
猥瑣男眼見著就要摸到那誘人的肌膚了,突然被旁人擋住,大怒,但一轉頭,看見一個同樣俊美的男人正怒瞪著自己,升上來的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調笑道:“喲,別生氣,哥哥這就來好好安慰安慰你。”
男子怒極發笑,寶劍並不出鞘地把兩人暴打了一頓。
除了剛穿過來的那次,這還是艾歷第一次看到功夫,就美感而言,半年前那次都是些猥瑣男和老頭子,自然比不上眼前這英俊男子來的養眼。倒不是他花痴,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艾歷也就只能看個熱鬧了。
那兩人剛走,便有好心人勸道:“你們可惹了大禍了,那兩人是安樂侯府上的家丁,得罪了安樂侯只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你們還是趕快走吧,離開陳州或許還有條活路。”
艾歷驚訝地道:“我也沒做什麼違法的事,難道他們還能把我殺了不成?”
“如今這陳州沒違法卻死了的人多著呢,”那人小心地左右看了看,道,“你們還是趕緊逃吧。”
不是吧?這安樂侯是什麼人啊,竟然這麼囂張?艾歷有些躊躇起來,他本來還想等明天再去市場上買頭驢騎著走呢,步行實在太累了,以他的速度走一天也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