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混在了一塊。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廟中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可以了,你進來吧!”
吳虛如聞天籟,慌不擇路地跑了回去。推開門就見那白衣女子略有些不自然地指著另一堆火堆說:“你用那個火堆吧,我……不看。”
“噢!”吳虛並不多想,見白衣女子背對著自己坐著,忙脫下衣服烘了起來。
此時廟中有兩個火堆,確實更暖和了些。那黃檀木燃燒的時候又散發著無比濃郁的香氣,沒過多久,兩人的胃就被這香氣徹底啟用了,只聽突然咕咕地一聲,那白衣女子身子明顯一僵,氣氛悄然無比地尷尬起來。
吳虛摸了摸鼻子,咳嗽一聲:“正好我也餓了,我這還有些醬牛肉乾,趁著火堆未滅,先烤著吃吧?”吳虛從衣服中掏出那個油紙包,“只是我烘著衣服手不夠用,姑娘你看?”
那白衣女子靜了片刻,方道:“你拿來吧。”
“好。”吳虛笑著答應,又拿出匕首插著牛肉乾從後面遞到她面前,白衣女子接了過去,稍顯尷尬地放到火旁烤了起來。
漸漸地一股牛肉香氣散發了出來,待吳虛烘好衣服之後,牛肉乾也烤好了。
“牛肉熟了,你衣服好了嗎?”白衣女子問道。
“好了,我已經穿上了。”
白衣女子聞言便轉過身來,將切成兩份的醬牛肉乾遞給吳虛一份,只是她的那份用匕首插著,另一份正燙地吳虛呲牙咧嘴。
吳虛捧著牛肉乾從左手放到右手,又從右手放到左手,嘴裡還一直吹著氣,狼狽得緊。白衣女子見了覺得好笑,不好再看,便轉過身,將牛肉輕輕咬了一口。
只這一口,她便再也忘不了這種味道了。她是豪門大族家的小姐,從小錦衣玉食,但這種味道卻讓她從心底湧出了幾絲顫動,這是母親的味道啊。
“好吃。”她輕輕說道,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黯淡。
吳虛卻是將思緒飛到了八千里之外的家鄉,他想起了自己離開時母親含著眼淚的殷殷囑咐,還有病床上強自忍著疼痛的妹妹。這次出行帶走了家裡本就沒有多少的積蓄,也不知道母親和妹妹如今怎麼樣了。吳虛吃了幾口,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我母親做的,當然好吃。”
白衣女子聽到吳虛聲音之中的低落,不好多問,兩人無言用食。
過了一會兒,兩人分別用雨水淨了手,白衣女子盤腿坐下像是在練功,吳虛又折了些木材扔進兩個火堆裡。
那女子就這樣坐了一夜。
吳虛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白衣女子已經走了,外面陽光照了進來,地面上有著清秀的兩個字:“紅芙。”
吳虛低聲念道,“紅芙,她叫紅芙。”說過之後又搖頭失笑,萍水相逢,僅此而已,將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
身上的盤纏已經用光了,這才是真正要掛心的事情,所幸的是現在到了譙郡主城的地界,等尋到那李家或許能讓妹妹的病情有所好轉,只是不知外公的名頭是否真像母親所說的那樣管用。
想到已去世多年的外公,吳虛竟然沒有什麼印象,他甚至根本就沒有見過。這次來譙郡也是由於母親的堅持,而且妹妹突然發病,讓他措手不及,來譙郡李家求救是最快的辦法了。
其實但凡有其他辦法,他都不會選擇登門求救,只是為了妹妹,他也顧不得許多。
吳虛看了一會兒那字跡,將之輕輕擦去,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絹紙和一顆圓珠。他將圓珠對著陽光看了看,又放在耳邊搖了搖,毫無所獲,便又塞進懷裡,展開那絹紙看起來。
絹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紅色的硃砂字,吳虛看那捲首寫著:“大道三千,各取其一。此為因果之道……”
粗看一遍之後,吳虛暗自訝然道:“這似乎是個什麼秘籍吧。”又掏出圓珠認真看了看,發現除了分量不是一般的重之外還真沒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十分的古樸而已。
吳虛再不多看,胡亂塞進懷中起身走出破廟,向城內進發。
譙郡十八州,其主城不是一般的繁華,吳虛進了城門之後很快就迷失在鱗次櫛比的建築和摩肩接踵的人群之中,吳虛心急,忙攔住一個老人拱手問道:“這位老伯請了,容小子問個路處。”
那老大爺倒也客氣,拱手回道:“你問便是。”
吳虛道:“老伯,這譙郡李家是在何處?”
老伯呵呵笑道:“李家?哪個李家?這譙郡姓李的海了去了。”
吳虛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