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中掏出掛墜盒遞給了羅恩。
它和雞蛋差不多大小,一個華麗的字母“S”,鑲嵌著許多小的綠寶石,在透過帳篷的帆布頂灑下來的陽光裡閃著淡淡的光芒。
“克利切拿到之後應該沒人有機會摧毀它吧?”羅恩滿懷希望地問,“我的意思是,你們確定它仍然是個魂器嗎?”
“我想是的,”赫敏說,從他手中拿過掛墜盒,仔細地觀察。“如果被魔法摧毀過,應該會留下損壞的痕跡。”
她把它遞給哈利,哈利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這個掛墜盒看上去完美而又毫無損傷。他回憶起裡德爾日記被損壞後的殘骸,還有被鄧布利多摧毀的那個魂器戒指上面裂開的石頭。
“我想克利切是對的,”哈利說,“我們得先研究出怎樣開啟這玩意,才能摧毀它。”
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一種突如其來的意識來自他此刻握住的這小小的金色的門裡面住著的東西,衝擊著他。就算他們用盡力氣地找到它,他現在卻有股強烈的衝動把它扔得遠遠的。他重新讓自己理智起來,他試著不再去碰它,然後對它試了試赫敏用過的開啟雷古勒斯臥室門的那個魔法,沒起作用。他把掛墜盒遞迴給羅恩和赫敏,他們倆也盡力而為地試了一下,但是效果不比哈利用過的好多少。
“你能感覺得到它,是嗎?”羅恩壓低聲音問,他把它握緊在自己的手裡。
“什麼意思?”羅恩將魂器遞給哈利,片刻之後,哈利認為他懂得羅恩的意思了,他感覺到的是他自己的血液衝擊著他的靜脈嗎?還是掛墜盒中有什麼東西在跳動著,像一個小的金屬心臟?”
“我們現在該拿它怎麼辦?”赫敏問。
“妥善地保管,直到我們想出怎樣摧毀它為止。”哈利回答道,然後,儘管他不想,但還是把鏈子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把掛墜盒藏進了長袍裡,貼在他的胸口上,海格送給他的小袋子就在它旁邊。
“我想我們應該輪流到帳篷外面去放哨,”他站起來伸展開身子,對赫敏接著說,“我們也需要考慮一下食物問題,你待在這兒。”看到羅恩試圖站起來時臉都變綠了,他急忙加了一句。
赫敏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哈利的那個窺鏡被小心地擺在帳篷裡的桌子上,這一天剩下的時間裡,哈利和赫敏都在輪流值班,然而那個窺鏡一整天都安靜地靜止在支點上。是因為赫敏在他們周圍施展了保護魔法和麻瓜驅逐咒,還是因為人們很少涉足這條路?他們這一小塊樹林仍然很寂靜,除了偶爾經過的鳥兒和松鼠。夜晚的降臨也沒有帶來任何改變,十點鐘,哈利在和赫敏交換值班後點亮了他的魔杖,然後在廢棄的場地上巡視警戒。抬頭向寂靜的天空望去,注意到蝙蝠在他上空飛越了一片經由他們保護的星光璀璨的天空。
他現在感到飢餓和輕微的頭暈。赫敏那個珠繡包裡沒有帶任何吃的。因為當時她認為他們晚上就會回到格里莫廣場,所以他們沒有任何東西可吃,除了那些赫敏從周圍樹林中採到的野蘑菇,用茶罐燉著吃了。羅恩吃了兩大口就把他的那份推開了,看上去想吐。哈利為了不傷害赫敏的感情只能堅持吃完。
四周的寂靜被一種古怪的沙沙聲打破了,聽起來像是樹枝間的摩擦,哈利覺得這更可能是動物而不是人引起的動靜,但他還是握緊了魔杖準備著,因為消化沒能燉爛的蘑菇而機能不足已經讓他的胃很難受了,現在更加不舒服地絞在了一起。
他以前認為一旦他們偷回魂器,他會很受鼓舞的,但不知為何他沒有。當他靜坐著看向黑暗中的時候,他的魔杖只照亮了黑暗的一小部分,他所有的感覺只有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擔心,這就好像他一直努力朝著一個目標前進了幾個星期,幾個月,或許幾年,但現在他突然停了下來,無路可走了。
在某些地方還有其它魂器存在,但他一點也不知道在哪兒,他甚至都不知道它們是什麼。並且他也不知道如何摧毀僅有的找到的這個魂器,它此刻正貼著他赤裸的胸膛。很奇怪,它似乎並沒有從他身體裡吸取熱量,卻依然是冷冰冰地貼著他的面板,就像是剛從冰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哈利時不時地覺得,或者只是他的想象,他可以感覺到那個微弱的心跳伴著他自己的心跳不規則地響起。當他坐在黑暗中時,一股無名的不祥預感總向他襲來,他試圖抵抗它們,趕走它們,然而它們卻執拗地叨擾著他。兩個人不可能同時存活下來。羅恩和赫敏在他身後的帳篷裡低聲說著話,只要他們想,他們隨時可以退出,可他不能。哈利感覺他坐在那兒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恐懼和疲憊的時候,貼著他胸膛的那個魂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