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英。
“表哥,您去那桌坐吧,我爸媽跟羅棋的爸媽都在那一桌呢!他們一直唸叨您,正好趁這個機會敘敘舊也好啊……”
黃英雖然叫他表哥,可言語之間卻顯得十分恭敬,沒有半點表兄妹之間應有的溫馨愉快。
男人禮貌的向她頷了頷首:“謝謝,我在這裡就挺好的。”
黃英身軀明顯的一僵,片刻後,忽然轉身面向了包淺淺,皮笑肉不笑的命令:“淺淺,不然你去另外一桌……”
“是我的到來給你們添麻煩了麼?”身後男人淡笑提問。
黃英驀地噤聲,再也不敢說什麼,慘白著臉色道了聲歉,灰溜溜的回到了羅棋身邊。
包淺淺酒量不好,又一個人幹掉了三瓶香檳,想當然的醉的一塌糊塗,在酒店的洗手間裡吐了一通,又在回家的路上吐了一番,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躺在一張很大很大,大的足以容納下四個成年人的大床上,觸感柔軟的雪白床單跟被褥卻沒辦法緩解一下她身體上的疼痛,她四肢百骸像是被生生拆開又重灌上去似的,隨著她起身的動作而劇烈的疼痛著。
她艱難的坐起身來,環視著眼前這個奢華如宮殿般的房間,腦中轟隆隆的在咆哮著四個字——酒
後
亂
性!
她酒後亂性了!
雙
腿
間撕裂般的痛楚無聲的向她展示著這個事實!
她茫然的四處尋找,終於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張紙條,壓在一個水晶杯下面,移開水晶杯,最上面是一張寫著好多零的支票,下面是一張紙條。
——昨晚興之所起,沒料到你會未經情事,抱歉,一點心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鐵鉤銀劃、龍飛鳳舞的字跡,灑脫的像是一個明星的簽字一般,最後的落款,她甚至都看不清楚那三個字是什麼!
趁她醉酒,做了這麼齷齪的事情,道歉的信居然還寫的跟抒情詩似的,真是過分的可以!
她憤怒的將紙條還有支票一起撕了個稀巴爛,狠狠的丟到了地上!
3。永不相見。
永不相見。
宿醉後酒精留給她唯一的只剩下劇烈的頭疼了,為了消耗憤怒,她一路步行著走了十里路,才到了家。
她家在花園小區2號樓,三環以外,雖然不靠近市區,環境卻不錯,羅棋一開始追她的時候,她不願意,總是躲避著他,他就喜歡在這裡‘守株待兔’。
他明明曾經那麼熱烈的追求過她,他明明在一個月前還因為她答應他的追求而高興的抱著她轉了十分鐘,他明明為了她捨棄了那麼多,連本應該屬於他的清華大學都放棄了,甚至因為不願意跟她分開上學而拒絕復讀……
可怎麼一夜之間就都變了呢?
想著想著,本就抽痛不止的頭,越發的痛了起來。
她一邊用力的垂著腦袋一邊唉聲嘆氣的走,身子卻忽然一緊,被人牢牢的扣住了!
她嚇了一跳,猛地抬頭,驚訝的發現本該因為昨晚的洞房花燭而昏睡到中午的羅棋,居然出現在了她眼前!
而且還穿著昨天的新郎西裝!
他看起來似乎整夜沒睡,雙眼佈滿了血絲,臉色也憔悴的厲害,可雙手十指卻恨不得扣進她肩膀裡去似的:“去哪裡了?!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等我就自己離開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他嘶啞的聲音裡有著從未有過的慌亂與疼痛,好像她的一夜未歸已經快要把他逼瘋了似的,好像他是個正在質問為什麼夜不歸宿的妻子的丈夫一般,可明明,他現在已經成了別人的丈夫。
包淺淺苦澀一笑,她現在已經分不清楚他的關心是真心還是假意了,也沒有精力去分清楚了。
“羅棋……”
她深吸一口氣,嚥下喉中的哽咽,凝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開口:“昨天我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樣子你也看到了,黃英打了我五個耳光,每一下都很用力,這五個耳光,算是我還了這五年來你對我的好,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見了吧。”
其實從羅棋跟她說分手到她被黃英逼著去他們的婚宴,她都還不相信他們真的已經分手了,可直到黃英啪啪啪給了她五耳光,而他卻急吼吼的要她滾出他的婚禮的那一刻,她才猛然清醒了過來。
啊,他們真的已經分手了。
她這麼一說,羅棋的表情突然變得極為複雜了起來,恍惚間,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