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充斥著濃烈殺意的黑眸一一掃過他們,咬牙,一字一頓的開口:“如果不想成為下個白老的話!”
“念川,你瘋了嗎?”
風輕寒也嚇的不輕,面色慘白的抓著他的胳膊:“你怎麼能對自己人開槍?這是違反規矩的……”
“規矩?”
陸念川側首,似笑非笑的瞧著他:“不好意思,在陸宅,我就是規矩!”
黑色的槍口在桌面上一下下的敲著,發出一聲一聲清脆冷冽的聲響。
男人的眸黑的像是能擠出墨汁,冷眼看著倒在座椅中捂著傷口痛苦喘息的白擎:“我也不喜歡咄咄逼人!要麼你們放了我妻子,我放你們回去,從此以後,是生是死與夏竹家族再不相干!可如果你們執意要為了所謂的規矩來‘清理門戶’,又是要我妻子的命又是要我的命,你們也不要奢望我能坐以待斃,整個夏竹家族的人名單都在我這裡,上至40歲下至剛出生的嬰兒,誰都別想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
他不喜歡逼人,但更不喜歡被人逼。
若是無論如何都要走到一死一活的地步,那麼他選擇他們一家人活,整個夏竹家族死!
桌子上的手機終於亮起,帶起一陣清脆的音樂聲響。
他盯著他們,慢慢將手機拿起來,劃開接聽
鍵:“說。”
片刻後,風輕寒看到陸念川緊繃的下顎線條一點點的放鬆,周身充斥的血腥戾氣也不知不覺間消散許多。
應該是個好訊息。
他不動聲色的舒口氣。
陸念川掛了電話後,保持著同樣一個姿勢長時間的佇立著。
像是在沉思,又像是什麼都沒在想。
黑色的槍口在梨花木桌上敲出一聲一聲的響聲。
一屋子的人都僵著身子等著他開口。
良久,還是風輕寒主動開口:“念川,讓我給白老包紮一下吧,他年紀大了,經不住這麼流血……”
陸念川閉了閉眼,緩緩坐回了真皮座椅內。
“包紮就先不必了,一會兒說不定我還能直接送他一程。”
一句話說的異常心平氣和,口吻甚至是柔和的。
白擎因為失血過度而顯得微微蒼白的臉色,瞬間更加慘白了下去。
“都來發表一下意見吧。”
陸念川把玩著指間的槍,抬眸,唇角帶笑的看向眾人:“是和平散夥呢,還是想誓死守護你們的家族規矩呢?”
一室死寂。
沒有人說話。
沒有人說話,那他就找個人說話。
黑色的槍口敲了敲左手邊被他用香菸碾過的族老:“唔,林老先來說說吧。”
被他點名的老人一個哆嗦,小心翼翼的瞄了瞄周圍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在這時候給他半點示意。
他低著頭沉思片刻,才終於下決心似的:“和、和平散夥……”
陸念川這才滿意點頭,隨即看向他身邊的族老:“那麼容老是什麼意思呢?”
一個個的問過去,直到最後一名族老點頭同意和平散夥。
“既然協議已經達成了,我希望各位族老們能謹記自己的承諾!偌有個別族老事後反悔,還想要陸氏集團跟我陸念川的命,到時候就別怕連累了其他所有夏竹家族的各位兄弟姐妹們了。”
陸念川拍拍手,站起身來微笑:“剛剛那一槍,算是白老你擅自擄走我妻子的代價,你該慶幸沒一時衝動傷害她,否則白老加上白老你的養子白川,沒能同年同月同日生,怕是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說著,抬了抬下顎示意風輕寒:“去問女傭要個醫藥箱來,給我們的白老包紮一下,其他十一位族老……不妨就留下來吃過晚餐再走,算是我們的散夥飯了,管家,先帶各位去樓下客廳,好好招待。”
話落,轉身率先離去。
臥室裡,包淺淺面色還有些白,軟軟的躺在被子裡。
她被注射了不少的米藥,這會兒還有些迷迷糊糊:“這是哪兒?”
陸念川心疼的將她擁在懷裡:“回家了,傻瓜……”
說著,長指一顆顆解開她身上衣服的紐扣,被包淺淺抬手無力的握住:“你、你是誰……”
“我是你丈夫。”
男人凝眉,聲音放到最輕最柔,垂首吻了吻她的發:“乖,讓我看看他們有沒有傷到你……”
包淺淺像是這才放心了似的,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安靜的靠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