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鎖,你到府中約莫快滿兩年了是不?”
“鎖鎖今年一十八……”她甜膩的一笑,繼續描繪丹青的初圖。
“這兩年虧得有你陪伴我……”矜持、文靜,幾乎是一板一眼的屬遵大家閨秀的丞相千金李蝶菲感嘆道。
“小姐!”莫鎖鎖睇她一記嬌嗔的白眼,“你呀,哪來這麼些哀愁啊!無病呻吟。”
“有時候,我真的好羨慕你……”連丞相爹爹和孃親都對鎖鎖疼入心坎。“為什麼你總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讓所有的人都喜愛你呢?”
眼兒一溜轉,莫鎖鎖故意緊蹙眉心,“我這丫環所花費的力氣可大呢,小姐你貴人多忘事,忘了鎖鎖初來乍到所受的刁難和圍攻?”
“府中的女婢和老嬤嬤是不?”李蝶菲以手絹掩唇,輕笑著,“那是由於女人善妒啊。”
“所以我活該倒黴的成了箭靶子?往昔我在江員外家當差並沒有此等‘待遇’!”
“但是她們最後也為你心折了不是嗎?”
“因為我沒有使出我的狐狸爪子嘛。”她嬌膩膩的笑言,丞相府中的奴才們私底下都叫她小狸精。
可她不以為意,一點點兒也不!
嘴巴長在別人臉上,是非曲直由人說去,她無法管束,也毋需理睬。
只要別惹犯到她就行了。
小狸精?呵,她當是恭維的讚譽。
“鎖鎖,你究竟是如何使奴婢們從憎厭到喜歡你呢?”
莫鎖鎖聳了下肩,“沒啥,就是央求男僕們也為嬤嬤她們多做一份工嘍,或者是將他們贈送的飾物借花獻佛,轉手另外的丫環嘍。”
“你呀,小刁胚!”害她這丞相千金也想笑不掩口,坐沒坐相的自由自在一番。
“做人,愉心快意才是!”眼珠子一點墨,一幅活靈活現的仕女圖已完工。
莫鎖鎖將畫卷卷折妥善,“咯!好小姐,丫環為你捉刀的丹青畫就擱下了。”
李蝶菲臊赧了,羞色暈上兩腮頰,“東方老師傅一定又要大肆宣傳我的好畫工了!但是這些山水畫和人像畫全是你的代勞……”
“你是我的小姐呀!況且我也只這麼一樣還可以的本事。”她雖會畫畫卻不識字……
“小姐,小姐!鎖鎖!”外頭一陣吵擾漸近漸囂。
莫鎖鎖凝了彎月眉,開啟房門,見是二夫人房裡頭的丫環,她問:“小盈!你還好嗎?”居然面色鐵青、喘息得快要斷氣似的。
“鎖姐姐,二公子和三公子又為了你大打出手了。”
“他們喜歡拿彼此的身體當作練武用的沙包,由得他們去!”
“但是恐怖極了……”
“他們是少爺,我們是丫環下人,能夠置喙一詞半句嗎?”她才不管呢,那兩個白面書生大概已經打成癮頭了。
李蝶菲忍俊不住的笑了,半晌,她忙以手絹兒遮掩貝齒,“鎖鎖,是你這‘災禍’惹得我的兩個哥哥為你成了失心瘋。”
“是呀,他們兄弟反目成仇就是因為我這小狸精嘛!虧得丞相大人沒有責難於我……”莫鎖鎖反身一坐,呷口清茶,降降心中燒的怒火。
真的好煩!
兩個大少的爭風吃醋使她怎地皆不是,不堪到極點!
她記得這兩年來她和他們兩兄弟幾乎沒有多餘的交談啊,為什麼招惹得千萬難�
“那些王公貴族的上門提親才真正使爹爹不知所措。”得罪哪一個都不是啊,即使爹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丞相。
小盈左瞧右瞄,急嗆氣了。“這一回不一樣!二公子和三公子的打架已經驚動丞相大人……”
“爹爹早巳習以為常……”唉,多少閨閣千金的求婚,兩個哥哥竟然連理也不理。專情種!
“不不!丞相大人已經氣暈了!夫人也昏迷了!”
“呀?”莫鎖鎖霍地站起身,這下她的罪過豈不是大了。
小盈忙介面,“因為兩位公子全身上下傷痕累累不說,他們的手骨和腿骨全打斷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嚇壞人了。
“真是失了心……”李蝶菲驚駭得支撐不住身子,搖搖晃晃的差點兒也要暈昏了去。
“小姐!”莫鎖鎖慌亂的扶住李蝶菲,克盡職責。
“鎖鎖!”無力的靠著她的柔軀,李蝶菲懇求道:“解鈴還須繫鈴人!請你幫幫忙。”
莫鎖鎖只有點點頭,許小姐一個安心。
然而她從未系過鈴呀,如何解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