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生和趙氏又站了起來,由宗才娘領著對花青山、袁氏、陳致遠等人行了禮,讓他們入了座。方才坐下。
林雲飛看眾人都坐好以後,大聲道:“笄禮開始,請笄者出東房。”
他的聲音落,宗才娘先出,以盥洗手後就位。
芸娘走了進來,此刻她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玩笑之心。臉色很是肅穆,她進來以後先拜了舅舅趙春生和孃親趙氏,然後又拜了秦氏。
這樣不是因為芸娘沒有分寸,是因為來的女性實在不多,林雲飛讓秦氏做了正賓。
本來袁氏的身份是很合適做正賓的,無奈做正賓之人是要有德才的長輩才好,袁氏的德才,實在令人無法恭維,只能是秦氏了。秦氏雖然說不上德才,可她為人善良正直,一輩子與人為善,性格爽朗,算是個不錯的長輩,只能讓她擔任正賓,雖然有些不太合理,可眼下只能這樣。
秦氏充滿慈愛光芒看著芸娘。衝芸娘點頭,算是回禮。
芸娘跪坐在蒲團上。
林雲飛看一切就緒。道:“請正賓盥手,請贊者為將笄者理妝。”
這次的贊者為平輩,本來芸娘是說由月季做的,現在換成了蘭花,既然她來了,怎麼也不能不給她面子。她算是芸孃的閨蜜。
蘭花為芸娘梳頭,她的神情極為認真,莊重。
梳理髮髻,傳統意義上女孩成年後需將鬟髻改為成年女子的髮髻,要用髮簪固定和裝飾。這樣就代表女子成年了。在古代看髮飾能分別出女子的大概年齡。
梳好了髮髻,芸娘和蘭花相互行禮,蘭花退了回去。
秦氏起身,趙氏也急忙起身相陪。
這時月季端了水盆過來,秦氏盥手,拭乾。
作為正賓洗手,稱為盥手禮。這禮節貫穿於華夏禮儀的各個環節,表示乾淨,整潔,莊嚴,肅穆。是施禮者鄭重其事的表現。
林雲飛看後,又道:“請正賓為將笄者加冠笄。”
他的話落,月季急忙捧過了托盤,秦氏拿起上面的白銀牡丹簪。
袁氏看到又撇嘴,這趙家也太不給花家面子了,自己的婆婆可是芸孃的奶奶,這簪子怎麼也得用婆婆那支,雖然那支沒這支好,可那支是奶奶給的,意義不一樣。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她不會找不自在,只是在心裡非議,並不出聲。
秦氏滿臉正色的到芸娘面前,開口說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以介景福。”
她一句話說的有些磕磕絆絆,所幸並沒有說錯。
這幾句是林雲飛教的,她覺得繞口,也根本不懂是什麼意思,只是在心裡反覆的唸叨著,雖然說的不利索,但總算是沒說錯。
應該是沒說錯吧?其實秦氏心裡都不知道自己錯了沒有。
她說完以後把簪子插在了芸孃的髮髻上。這樣便算成了。
芸娘對秦氏拜謝。
秦氏點頭後,回了位置上。
林雲飛先前聽著秦氏的祝詞差點扶額,只是一句簡單的話,秦氏竟然磕絆了好幾次,不過他也能理解,秦氏能沒有說錯,已經是大幸了。
他眼內帶著笑意,又道:“笄者適東房。”
芸娘現在算是加笄了,她被蘭花攙扶了起來,要去屋內穿褙子。
這個褙子為成年女子所穿的小禮服,芸娘穿好後,又被蘭花扶著進了屋內。
接下來的程式該是乃醮和字笄者,林雲飛看了陳致遠一眼。
陳致遠坐的筆直,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林雲飛微微撇嘴,先前也不知道是誰私下和自己說,讓自己跳過這環節,賜小字的事不要弄了。
哼,你現在倒是正經,還不是想等著洞房的時間親自要給芸娘起個小字。真是的。
繞是林雲飛有些許的不滿,可他答應了陳致遠,他不會食言。
“笄者三拜。”
林雲飛又大聲的念唱道:“笄者拜父母,感念父母養育之恩;笄者拜師長,勤勉求學,發奮進取;笄者拜祖先,傳承文明,報效家國。”
唸完後他有些愣神,這些禮數一般都用於大戶人家。大戶人家都給女子請師傅的,可芸娘根本就沒有師長,去哪裡拜?
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什麼事都難不倒人。
芸娘拜了孃親,拜了長輩。拜了祖先,這就夠了。
“笄禮成。”
隨著林雲飛最後的三個字,在場的人全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