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前途無量,前妻卻過的更好,這一直就是葉靜心中的痛,奈何李時鈺家丈夫身體不好一直沒對外講,盧嘉麗更加不會和自己姐姐去提,如此葉靜聽不見半點風聲,恨得牙根癢癢。
李時鈺卻沒盧愛芬說的那樣的好,或許在物質條件上外人瞧著過的好,實際呢?
婆婆難道天天給她錢花?她之前和婆婆借的錢按月奉還,出了紀極想讓她待在家裡照顧兒子的事兒就更加得還,一家子吃的用的全部靠她自己賺,嫁的是有錢人,你要骨氣,孩子上幼兒園錢就得自己來掏,丈夫生病住院用藥這些到不用李時鈺來出,不然她的日子就慘了。
那天以律精神好,她推著以律在走廊轉了兩三分鐘,其實醫院的走廊都非常的暖,一般外面來人進到走廊都會悶得出一身的汗,偏紀以律完了又生病了。
他身體現在是一點抵抗力都沒。
從進醫院開始病病歪歪的,三天兩頭生病,晚上也沒難受,白天坐著吃飯直接仰過去了。
時鈺喂著他吃稀粥,他是想固定住眼前的視線,奈何頭很暈,往後一仰。
人躺在病床上糊里糊塗的睡,不見醒。
方歌來送飯還沒走呢,方歌都要急死了,好不容易看著人好點了,又變嚴重了,吃個飯就能仰過去。
紀母也是心都要揉碎了,握著手一步不離開。
紀以律的身子骨是真的不好,說是纏綿病榻也差不離了,這麼久了竟然連病床都沒離開過,紀母沒怪時鈺推他出去,那天自己也在,覺得天氣很好,去走廊上轉轉,又不是出去吹風,誰能料到是這樣呢。
現在以律要去衛生間需要人抱,他自己坐不起來。
紀極早晚都來醫院,不管大小都陪著弟弟進去,只是他公事真的很多,沒有辦法時時刻刻都照顧到,讓護工每天抱著紀以律去衛生間。
丈夫要去衛生間,李時鈺就和護工一起推著丈夫,她力氣大,胳膊上都不剩什麼肉了,但力氣大了起來,李時鈺一頓飯現在能吃兩碗冒尖的米飯,壓實的那種,她要多多的吃,身上才會有勁,不然照顧不過來他。
大家都覺得紀以律是要不好了,不然哪裡會病成這樣,什麼毛病他身上都有。
房間的溫度是越來越高,外面進來穿一件單衣都會滿身的汗,如果高溫的溫度,再出門就容易生病。
時鈺給丈夫擦過臉,她沒有一天晚上能睡好,丈夫生病得什麼樣的心能睡好?
人也跟著掉分量,吃的那麼多,體重一直降降降,這兩口子竟然瘦的都像是非洲來的難民。
方歌以前覺得女兒嫁的有多好,現在則是襯得女兒嫁得有多苦。
是有錢,婆家有錢都給你嗎?每天給你幾萬零花錢花花?自己賺錢養家不說,回頭丈夫還不省心,丈夫是病秧子不說,下面還有三個兒子,方歌是操碎了心。
方歌不可能就不上火,中間還住了一次的醫院,她一住院盧嘉麗前後跑,店裡的事兒都管不上了,方歌指望不上李時鈺,李時鈺的那點精力都用在紀以律的身上了。
她媽住院,她一次都沒去過,不是她不孝順,只是丈夫這邊情況越來越不好,就連坐上幾分鐘都是奢侈,醫院說以律貧血,怎麼補都補不上,怎麼吃正常人這樣的吃喝,躺在床上怎麼說一個月五六斤是肯定漲的,紀以律卻是越來越瘦,臉色越來越青,現在還哪裡有半分好看的樣子,很嚇人。
瘦的過分,臉上一點肉找不到,就連脖子上都乾巴巴的,再好看的人被病折磨,模樣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得虧盧嘉麗,沒盧嘉麗方歌就慘了,一個弟妹真是比女兒都貼心貼肺,早中晚送飯不說,待在醫院裡照顧方歌,方歌的老孃也成天的待在醫院,現在沒人認為李時鈺嫁的好了,當初那點優越的心都被揮的一乾二淨。
早知道今天,哪怕嫁個一個月就賺五千多塊的也比嫁給紀以律強,事實就是這樣,健健康康的,夫妻有商有量,錢不夠兩個人賺,總比嫁給病秧子來的好。
時鈺給以律刷了牙,他自己沒辦法刷,又給梳頭髮,單手撐著他的頭,他大部分都是迷迷糊糊的,從睜開眼睛就睡,也分不清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晚上,腸胃弱的很,一點刺激的腰不敢下。
以律的手拉著李時鈺的衣服,露出來的半截手腕都細的和麻桿一樣。
紀母是昨天晚上才回家睡了一覺,李時鈺勸她回去,總是在醫院熬,她也熬不住。
“早上吃飯了嗎?”
“吃了,吃了幾湯匙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