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不好,但是以律覺得說破無毒,難道不說他就不會死了?
從小醫生無數次的告訴他媽,也許他很快就會死去。
李時鈺保持沉默。
他坐在她的對面,去拉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裡:“請你繼續可憐我,一直可憐到我掛了為止。”
除了同情能有什麼是叫她做了現在這樣選擇的?
李時鈺沒有在吭聲,那碗麵有很多,很大的碗也很深,女生不就是不能吃的代表,通常只會吃一點點,然後就放了筷子,李時鈺卻將一碗麵都給吃掉了,連湯也喝光了。
不起眼的店面,做出來的面的味道很贊。
他反倒是吃的很少,剩了一多半,李時鈺挑眉頭:“是吃不了還是裝?”
紀以律若有所思:“吃不了。”
裝也是裝的很能吃好不好。
他大部分的時候胃口都不是很好,即便胃口很好,也是不長肉的,永遠都是一副風一刮就會跑的樣子,身材比較蕭條,他也僅僅能找到這樣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
他是屬於不能脫衣服的那種,夏天也從來不會穿半截的短褲更加不會穿半截的T恤,因為難看,因為很像是非洲難民。
李時鈺想了想,其實她是還能吃的,再要一碗麵吧,也許她不一定能吃了,他剩下的呢,看著也挺乾淨的。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還能吃點。”
她覺得自己的行為一定是會讓人覺得誤會,太生冷不忌了。
他擺著手,耳垂悄悄又紅了。
“不會不會,那一側我都沒怎麼動。”
他吃飯是很規矩的,不會亂挑,碗麵是很乾淨的。
以律起來去買單,自己頂著她看,她會覺得不好意思,如果自己吃東西不停的有人在看自己,他也會覺得不舒服的,老闆娘笑笑,心情都很好,“一共十八塊。”
以律拿出來一張五十的遞過去。
“那是姐姐嗎?”
紀以律接話:“是女朋友。”
老闆娘咂舌:“年輕人你很了不起啊。”
她覺得這樣挺好的,誰規定就只能男人娶年輕的女人,女人不能找年輕的老公,只要有火花,那就沒有任何的問題。
倒是紀家這邊,和紀極相熟的人難免有時候會問到以律,知道紀以律的身體不是很好,有沒有女朋友呀,現在在哪裡唸書的。
“說是想學醫,在XX醫科大,女朋友年紀比他大一些。”
這就是正式公開了,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女方的年紀大,比紀以律大了八歲,並且等他二十二的時候就會結婚的。
倒是對方的伯伯輩分的有些發愣,雖然是心臟不好,身體不好,那怎麼就找了一個大這麼多的人?
看不明白紀極臉上的那種淡定是從哪裡來的。
“是他自己處的?”
紀極點頭:“人我們家都看過了,沒有可挑的,哪方面都比老小強,找人家是他高攀。”
倒是那位叔叔蹙著眉頭,散會的時候拉著紀極又說了兩句,以律呢是小,加上身體不好不常接觸人,那你當哥哥的要替弟弟好好的把握,哪裡有找比自己大那麼多的女人,世俗來講,女人老的要比男人快,那不是給以律找個媽嘛。
紀極笑:“我們家老小您也清楚,腦子不是很靈活,身體從小就這樣,我們對他沒有其他的要求,還要他覺得好那就是好了。”
紀母也有和丈夫過去的那些朋友家裡走動的,紀以律談戀愛幾乎全家都是一種縱容的態度,誰問了就直接說,是有女朋友的,女朋友是上中人,家境挺好的。
李時鈺的這種家境好在這些人眼裡真的就不算是什麼,很多人表示要給紀以律介紹物件,咱們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咱們有資本,找什麼樣的女孩子找不到,不僅能找到,哪怕你將來沒有了,也能叫她這輩子就守著你過。
紀母搖頭:“何必做這樣的孽呢,感情這東西還是要雙方有情才好,這女孩子真的就挺不錯的,大大方方的,比以律強很多。”
到底有多強誰都沒有見過,估計不結婚,他們也是沒有機會去碰面。
他每天早晚一通電話,這是固定的,週五他會買好票,坐臥鋪七八個小時就回到上中了,週六就為了和她待在一起,手裡的車票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紀母說叫司機送他,紀以律又不肯。
他覺得戀愛中的情侶,車票就是感情的見證。
李時鈺永遠都記得自己第一次去接他,他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