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曉欣姑娘,他的情況怎麼樣?”
李曉欣的聲音也非常沉悶:“很糟糕,外面的傷口不算,左小腿開裂性骨折,肩胛骨輕微錯位。最嚴重的是可能伴有內臟出血的問題,二十四小時內必須得到專業的醫療器械救助,否則情況會進一步惡化……”冷琦伸手在我的胸口上輕輕摁了摁:“他的肋骨沒斷,不一定會內臟出血,先想辦法止血吧!”說著用鑷子從旁邊夾起一塊沾有酒精的棉球在我臉上慢慢擦拭。
儘管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但是從那些刺痛的感覺上我能幻想出臉上傷痕累累的模樣。棉球從下巴開始逐漸往上移動,當擦拭到額頭的時候,之前那種劇痛頓時被放大了好幾倍,我忍不住‘啊’的一聲叫出了聲音。其他人立刻圍了過來,小葉的眼睛又紅又腫,應該已經哭了許久,此時又淌著淚水湊到近前:“張瑞,張瑞,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我是小葉,是你的小葉啊!……”
骨頭的腦袋也從左上方探了過來:“老張,禿子剛才說你找閻王爺報道去了,你可得趕緊好起來,俺幫你一起削他!”
光頭的生意也隨即響起:“我說的是‘找閻王爺串門去了’,‘串門’懂麼?就是玩夠了還能回來……”
我動了動嘴唇,勉強露出個笑容:“大家……都沒事吧?”
詢問片刻後,我得知自己竟然已經昏迷了七個小時。發現我摔下去了,耶株立刻帶著眾人以最快的速度從山體上衝了下來,找到我之後直接在原地宿營。把組合式保溫帳篷搭了起來。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外邊又下起了暴雪,格魯正在嘗試著用軍用聲話機聯絡救援隊伍。
圍著我又看了一會,我讓大夥都趕緊去休息。幾個人也不推辭,勞累了一天早已經疲憊不堪,除了小葉之外都回到各自的位置躺下睡覺。小葉側躺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我。剛擦乾的淚水又一次流了下來:“張瑞,對不起……當時我如果能跳過去,你就不會這樣了……”
我伸手摸著她的臉頰輕輕擦掉眼淚:“傻瓜,保護你是我的責任。聽話,別哭了,眼睛都腫成油桃了。”她微微點頭:“救援隊已經到達山下,正在想辦法確定咱們的位置,應該很快就能過來,你再堅持堅持。”說著用棉球又給我擦拭了一下額頭。
我抬著眼睛往上看了看:“我的額頭怎麼了。一眨眼睛就疼的要命,你包裡不是有鏡子麼,拿出來讓我看看,”小葉有些猶豫:“就是劃破了個小口,你還是別看了。因為沒有縫合線了,所以曉欣姑娘沒辦法縫合,只能暫時這樣等待救援。”
“小口?小口還用縫合?沒事,你就讓我看看吧。”
她猶豫了片刻。隨後從身上摸出一把摺疊小鏡子,緩緩舉了起來。我微微轉頭看了看。第一感覺只有四個字:‘心驚肉跳’!只見在我的臉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口子,應該都是被冰石上鋒利的稜角劃傷。額頭上的最為嚴重,從左到右斜著全部被劃開,比耶株胳膊上的傷口小不了多少。
因為沒有縫合,所以傷口上下的皮肉都微微有些外翻,李曉欣用醫用膠布簡單的固定了一下。使得傷口能更小一些。但即便是這樣,看上去也十分嚇人,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的臉!
看到我驚愕的表情,小葉迅速將鏡子摺好重新放回到兜裡:“別擔心,曉欣姑娘說只要得到及時的治療。這些都會痊癒,並且留不下疤痕,不會影響到我家張瑞英俊的面貌。”我苦笑著點了點頭,想著剛剛鏡子裡那張極為恐怖的‘血臉’,實在無法和英俊這個詞聯絡到一起……
雖然極為疲憊和睏乏,但是全身不同等級的疼痛感讓我根本無法入睡,只能望著帳篷頂端的支架盼著時間快點過去。我不求趕緊把身上的傷只好,只希望能打些麻藥或者吃點止痛片緩解一下這些難以忍受的痛苦。外面的暴風雪非常猛烈,狂風吹的帳篷隆隆作響,給我造成了一種再次發生了雪崩的錯覺。
這座看似平靜的雪山上危機實在太多,雖然我們的隊伍全員都活著走了下來,卻還是在心裡留下了不少陰影。雪崩的隆隆聲和冰縫開裂時的咔嚓聲,這兩種致命的聲音永遠刻在了我的心裡,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卻……
就這樣,聽著帳篷外邊呼嘯的風聲,回憶著這次雪山之行的經過,我艱難的捱過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七點多,帳篷內的某個角落裡忽然響起一陣劇烈的茲茲聲響。雖然動靜不大卻十分刺耳,所有人都在瞬間被吵醒,睡眼朦朧的尋著聲音來源。靜靜的聽了幾秒鐘,格魯蹭的跳起來在四周翻找了幾下,隨後把那個軍用聲話機拿了出來,扭動了幾下按鈕後茲茲聲立刻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