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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我依稀聽到光頭在不遠處大喊:“老張!”但我已經無力再去反抗,整個人就好像被塞進了一個巨大的蛇皮袋中一樣,全身被死死箍住想動也動不了。慢慢的,我的感到胸口越變越緊,呼吸也極度困難,直到最後所有的感覺在一瞬間消失,而我也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甦醒的時候,沒等睜開雙眼便率先聞到了一股令人極度作嘔的腥臭味道,那感覺就好像一堆腐爛發臭的鹹魚,而我就被埋在其中。這種味道十分刺鼻,我慢慢調整呼吸,適應了一點之後才慢慢睜開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幕讓我剛剛調整均勻的呼吸毫無意識的又急促起來,腦海中閃過的唯一兩個字就是“自殺”!
我似乎已經身處在另一個沙洞之內,手電掉在一邊依然亮著。在微弱的光芒下,我看到這裡並不像剛才那個沙洞一樣只有沙子,而是密密麻麻爬滿了之前襲擊我們的那種大蟲。它們似乎都在睡覺,每一個都趴在地上還無反應。而我竟然被泡在一灘巨大的黃色粘液中,這種液體非常粘稠,不到十厘米的厚度竟然能把我牢牢固定!
此時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一樣,等著那些大蟲前來享用。那把五四式依然被我攥在手上,但都處在粘液之下無法拔出來。正當我想著準備提前給自己來個舒服點的死法的時候,耳邊竟然傳來了骨頭的聲音:“老張,你是不?俺在這呢!”
這時候聽見骨頭的聲音讓我覺得又驚又喜,驚得是骨頭怎麼會也在這裡邊,喜得是至少他還活著。我尋著聲音的方向費力轉了轉腦袋,強忍著那股腥臭味道看向一邊,竟然發現骨頭也躺在距離我不遠的另一攤粘液之中。我輕輕呼吸了兩下開口問他:“老骨,你怎麼樣,沒事吧?”
骨頭的聲音似乎跟我一樣痛苦:“現在還沒事,不過在這麼下去恐怕俺就要稱為世界上第一個被臭味燻死的人了!老張你知道這是啥地方不?這些奇奇怪怪的都是啥東西啊?”我苦笑一聲:“知道我就不會被粘在這了,倒是你怎麼回事,還有其他人呢?”
骨頭一邊掙扎著抬起頭看著四周一邊說道:“刀疤瘦和土魯肥還有濤哥都在這,其他人……我艹!人呢?”說完猛的一轉頭滿臉驚恐的看著我道:“老張,剛才他們三個就在對面,現在怎麼都沒了?不是被吃了吧?”我輕聲安慰他彆著急,先想辦法脫身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我強忍住內心的噁心,開始研究周圍這攤粘性極大的橙黃色液體。這攤液體就像是固體膠一樣,人被黏在裡邊就像是被封在了一塊膠條之中,想動也動不了,反而會越掙扎越緊。唯一不同的是,固體膠在經過一段時間後會乾燥凝固,而這種液體不知道其中含有什麼抗凝的元素,竟然可以一直保持溼潤。這樣一來,再有其他東西一樣可以黏住,說白了就是能重複利用。
想到這些,我飛速轉動大腦,回憶著曾經瞭解過的一些有關固體膠的知識。想來想去,我只知道大部分膠體利用火源都可以將其熔化使其失去粘性。但是別說我們現在都動彈不了一分,就是能動彈,我和骨頭都不吸菸,身上也沒有任何引火的物品。
骨頭聽完我的分析重重的嘆了口氣,將腦袋往後一趟喃喃道:“在這被燻死,還不如直接一槍把俺給打死!”聽到他提起‘槍’這個字,我頓時眼前一亮。開槍就有火,而我手裡就有槍啊!於是我使足了力氣將五四式側邊的保險筏開啟,將槍口對準了一個較為安全的方向扣動了扳機。
在一聲悶響之後,我確實感覺到拿槍的右手輕鬆了許多,但隨即又被湧上來的粘液重新包裹。這既是一個壞訊息,又是一個好訊息。壞的是用槍這個辦法行不通,開槍只會浪費子彈,對逃生起不到任何作用。好的就是既然這些粘液不會乾涸,並且具有一定的流動性,就說明我們可以利用‘水滴穿石’的原理透過放慢速度逃出來。
隨後我一邊指揮著骨頭,一邊緩緩的將雙臂高抬。這個辦法雖然耗費時間,但效果奇佳。不到五分鐘我的雙臂就已經從粘液中完全解脫出來,隨後整個人也徹底脫離了那灘噁心至極的液體。
骨頭的體型比我要龐大,受到的拉力也相對來說多了一些,在我的幫助下才慢慢爬了出來。隨後我們脫掉了上衣和外褲,拿出了必要的東西。那股腥臭的味道頓時小了不少。雖然身邊依然充滿了這些味道,但現在對我們來說只要不在自己身上,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