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非常謝謝您這兩年的照顧。”他誠懇地說道。
遊老師也下了車,站在他面前:“不客氣,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請聯絡我,同事一場不用客氣,書法教室也隨時歡迎你回。”
“……謝謝。”
“保持聯絡。”遊老師說著,開車離開。
常生一直望著他的車離去,這個人也像其他人一樣,只會成為他生命中太多短暫的過客之一。
他嘆了口氣,轉身上樓。
他開啟家門,杜紹言正坐在餐桌邊,一見他回來就站起身:“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他口氣很衝,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時間,少年繼續氣憤地說道:“那人是誰!遊老師?!我在陽臺上都看見了!你們什麼關係!你不要太過分!”
常生安靜地望著他,他忽然什麼都不想解釋了。
而且他本來就不打算解釋這件事,雖然在看到少年的那一瞬間,這個決定動搖了。
“那個人算什麼東西啊你居然和他吃飯!你還掛我電話!還不接我電話!你什麼意思!他還送你回來!”杜紹言越說越激動,他突然聞到常生身上的酒氣,因此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居然還在外面喝酒!你不看看自己什麼玩意!我幹你還不夠還要在外面勾三搭四,你懂不懂什麼叫羞恥……”
“對。”常生突然打斷他的話。
杜紹言反而愣住了:“你說什麼?”
“我覺得你幼稚,不想再這樣。”常生平靜地說:“我厭倦了做一個保姆一個廚子一個奶媽,我該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是。”
“你憑什麼決定我的生活!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不著!”杜紹言抓住常生的手腕:“還有你什麼意思,你想和我分開麼?!因為那個男的麼!”
常生沒有掙開手,他一動不動:“或許,他和我想法更接近。”
“你到底想說什麼!”杜紹言憤怒地望著他,突然將他推到身後的牆上。
常生的脊背被他撞在堅硬的牆壁上,他感到沉悶的疼痛,他避開少年憤怒的眼神:“我說,我和他更有共同語言,而和你沒有。”
“和我沒有?”杜紹言突然抬起手一拳打過去。
常生閉上眼睛,但並沒有疼痛傳來,他只聽見砸在牆體裡的聲音。
“為什麼和我沒有!和我沒有你為什麼要和我上床!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杜紹言吼道:“你開什麼玩笑!”
“或許是好玩吧。”常生慢慢地睜開眼睛,他看見少年的手上有明顯的血痕,這讓他的心顫抖了,連他的聲音都飄忽地不穩定。
“好玩?”杜紹言鬆開手,他反而笑了:“哪裡好玩?”
“你比我小這麼多,哪裡有共同語言,一直是我照顧你,我累了。”常生轉過身,他徑直地走進自己的房間,沒有再回答他。
他關上房門,靠在門上,而外面的客廳很久都沒有聲音傳出來。
那個孩子,在難過嗎……他咬住手指忍耐著不要發出聲音,我對你不好了,你忘了我吧。
他一個晚上都沒有入睡,他躺在床上,天久久地漆黑著,到微微地發白,他睡不著,甚至無法閉上眼睛。
只要他閉上眼睛,就是那個少年憤怒的眼睛,帶著血痕的手指。
天亮起來時他聽見外面有明顯東西撞擊的聲音,似乎是廚房,他聽見水流的聲音,還有清脆的瓷器相撞聲。
常生穿上衣服,他慢慢地拉開房門,從他站的角度望過去,杜紹言在廚房裡忙碌著。
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轉過頭:“把你吵醒了?”他笑了一下,樣子有點侷促:“我做早飯給你吃,好不好?”
常生不知道該說什麼,杜紹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抓頭:“我想煎蛋給你吃,好像有點焦。”
常生搖了搖頭,他慢慢地走過去,煎蛋焦糊的味道輕微地刺鼻,卻讓人在這樣的清晨感到溫暖,他突然地嘆了口氣。
“昨天晚上,我太兇了。”杜紹言低著頭說:“我沒有把你當保姆,也沒有把你當廚子,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
油鍋還沒有關,兩隻煎蛋在鍋裡慢慢地捲起邊。
“我不會再幼稚了……也不要你再照顧我,我照顧你,我以後照顧你……”杜紹言低聲地說著,他輕輕牽起常生的手:“不要離開我。”
他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地說過話。
常生垂著眼睛,他望著他們拉在一起的手指,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