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皇帝了,這位被大清國官場所遺忘的人,熱淚長流,這些年來他連進京述職的請求都被駁回了。
五六年間,這位大清國的同知沒有接到任何一份上峰公文,朝廷根本就不給他任何命令!
他就是一個到時候領俸祿的米蟲而已,他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杵在塘沽城裡當一尊泥塑雕像,用他的衙門和一身官服向全世界證明,這裡還是大清的土地而已。
載淳當然對這個‘大清第一同知’有所耳聞,看他眼下哭的如此委屈,知道這些年也是夠艱難了。
朝廷和華族一邊給他開一份俸祿,錢是不用發愁的,他所發愁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他沒有事情可以做。
特區內的治安管轄權都被華族接管了,甚至連軍隊都駐紮了進來,商人有商會自行處理各種矛盾衝突。
如果調節不了也有華族的法庭來審判!
甚至這裡每年的戶籍都要去華族的警察局裡辦理!
周明奎的那個小小衙門已經成了特區內的一個著名旅遊景點了!
周圍全是高大噴吐蒸汽的鋼鐵廠房,中間夾著那麼一個小小的充滿蕭瑟感的同知衙門,每天門口站崗的老兵,一個個可憐的就跟老狗一樣。
“平身吧……你……你這些年也是委屈了……”載淳看見這名大清國的忠臣也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周明奎一聽皇上這話口頓時更委屈了,眼淚就跟斷線珍珠一樣往下掉!
淳親王奕誴一看這還了得,趕緊給翁同龢試了一個眼色,翁同龢趕緊上前“周大人,陛下回鑾這是普天同慶的好事兒,哭哭啼啼的小心失儀!別哭了……”
正在周明奎收拾眼淚的時候,突然北方傳來咣噹的巨響之聲,載淳的侍衛大驚失色!
“小心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