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硬弓,地上放著長槍短刀等肉搏兵器,而弓箭的弓弦則被油布包裹深深的藏在懷裡。
大帥的命令說的明白,如此大雨弓弦很快就會泡軟了,頂多發三箭,三次過後弓弦就沒法用了,所以必須等到敵軍出現的時候再掛弦。
“都聽仔細了……不見鬼子不掛弦兒啊!”在這些淮軍的眼裡,肖樂天這個二鬼子帶的兵就是鬼兵。
任何一支史上有名的軍隊,在他剛剛成軍的時候都是氣勢如虹的,那些被名將一手訓練出來的基層軍官,那些經歷過無數血火的百戰老兵,都是一支鐵軍的脊樑。
眼下的淮軍就是如此,他們還不是後世經過玩命擴張後的北洋呢,平定捻軍的淮軍兵力不過五六萬之數,而歷史上到捻軍徹底平定後淮軍總兵力也沒有過七萬,而同時的湘軍已經有了五十萬。
這是一支體型適中,健壯無比的軍隊,稍小的兵力讓李鴻章的指揮可以滲透的更深,命令下達通達無礙。
而且兵力少了更容易出精銳,尤其是眼前著三千多鐵軍,更是李鴻章的老底子,精銳程度可以說當世無雙。
瓢潑大雨,電閃雷鳴,天地間漆黑如墨,就這樣惡劣的天氣這三千李鴻章的子弟們居然毫無退縮,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設伏,甚至連一句怨言都沒有。
這是一群被銀子餵飽的狼,這是一幫靠鄉親血脈凝聚起來的鄉黨,這是李鴻章親手帶出的一支能夠改變中國近代史的鐵軍。
這一刻,他們遇到了自己宿命中的對手,肖樂天的新軍。
如果沒有肖樂天,歷史將沿著他固有的軌跡滾滾向前,李鴻章最終會成為漢臣領袖,洋務大員,滿清在他的影響下不親不願的進行著落後的變革,最後甚至讓日本那個撮爾小國所超越。
如果沒有肖樂天的新軍,那麼淮軍依然會成為晚清第一大軍事集團,直到民國都不會退出歷史舞臺,北洋軍閥和國民革命軍之間的內戰就不會打了17年。
當然了,李鴻章和他的手下並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肖樂天和他的軍隊會搶走本應該屬於他們的榮光。但是冥冥中自有因果在,李鴻章和他的淮軍就是沒道理的仇恨肖樂天。
這兩年裡李鴻章最不服氣的就是肖樂天,而淮軍更是看見新軍的戰果就一肚子酸水,如果你問他們為什麼,他們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但是嫉妒就是嫉妒,也許這就是真正的宿命之敵吧。
“噤聲……所有人噤聲……發現敵人蹤跡……”無數排水溝渠就是無數道戰壕,壓低的命令聲開始此起彼伏。
果不其然,在東方的官道上,頂著暴雨出現了一群藍色軍裝計程車兵,一個個把頭壓的低低的,接著漆皮大簷帽的帽簷遮擋著雨水,勉強維持著視線。
“上弦……上弦……所有人記住了,咱們只有三次齊射的機會……順著風向拋射,咱們是上風頭,一定射的準的……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
一片樹林內,就是李鴻章的隱蔽指揮所,這位身披斗笠的大帥沒有半點特殊化,同樣和士兵們一起淋雨,只不過當他需要用望遠鏡觀察戰場之時,才有護衛撐起油布傘為大帥擋雨。
“來了……”當望遠鏡中閃出一抹明亮的藍色之後李鴻章居然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果然來了,不出我所料這個肖樂天果然驕傲,在他的眼裡難道就不知道敬畏天地嗎?他果然頂著暴雨來了……”
“如果說今天是晴天,或許你還有幾分勝算,但是現在這場暴雨和爛泥就是你的葬身之所……傳令下去,按照計劃準備戰鬥……”
李鴻章的命令是多餘的,這些老兵戰場經驗極其豐富,當肖樂天的先頭部隊已經進入伏擊圈之後,最前面的埋伏士兵並沒有發動進攻,他們只是用身體護著剛剛掛好弦的弓箭,生怕雨水浸軟了弓弦。
在每一名士兵的身邊都擺放好了三支鋸齒狼牙箭,一旦入肉你拔下來就是一塊血肉。
進入口袋的新軍士兵越來越多了,當先頭部隊已經快接近口袋底部的時候,突然暴雨中響起無數淒厲的吼聲。
“拋射……三連射……”
只聽蹦蹦蹦一陣密集弓弦的顫動聲,一片黑雲接著風勢向新軍兜頭撲打過來,措不及防的先頭部隊瞬間慘呼一片,空氣中血腥味撲面而來。
“敵襲……有敵襲……準備作戰!反衝鋒……兄弟們反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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