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起鬨,大家都是靜靜的聽著雲狂語氣平緩的訴說他的初衷。
他的話仍有無法掩飾的青澀稚嫩,但他輕輕的說著幾乎每一個人都能或清晰或模糊的感受到他很久以來望穿秋水的思念憧憬,他的認真他的真誠。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勇氣。
他只是個少年,在三萬人的見證下對自己喜歡了好久的女孩說這樣一番話的確需要很大的勇氣。
此時的諾言淺唱已變得小臉通紅,她微低著頭,手指用力的絞著披風的邊角,可那份緊張無措無論怎麼做都無法掩飾。生平第一次她有了進退失據的感覺,尷尬、羞怯還有一絲淡的連她都沒有覺察的喜悅。
突然,千萬道驚訝的聲音響徹全場,諾言淺唱倏忽回神,剛好看到眼前的雲狂單膝一曲,緩緩的跪了下去……
他的右手握拳擱在胸口上,眼睛一眨不眨的仰視著諾言淺唱。
也許是身處永恆這樣一個世界讓大家混亂了現實與虛擬,也許是眼前的雲狂純粹的讓人動容,故而沒有人覺得他卑微懦弱,更沒有人覺得他卑賤不堪,這一刻的他就像一個騎士,用最莊重最神聖的騎士禮向他的公主用誓言的方式告白他的內心。
“我——雲狂,以騎士的名義起誓,願意在永恆的世界追隨諾言淺唱,並用我的所有守護,無論艱險困苦,永不反叛!吾血之血!”
吾血之血!
吾血之血!
……
那意味著榮耀與忠誠的四個字一遍又一遍,狠狠的撞擊著諾言淺唱脆弱的心。
不知不覺中晶瑩的淚滴滑出了眼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她想拒絕,可拒絕一顆騎士的心又何嘗不需要天大的勇氣?
她不敢想象,在三萬人的矚目中拒絕雲狂,這個少年將會承受怎樣的打擊與傷害。
她能感覺的到,雲狂是真誠的,至少這一刻他的感情如水晶一般乾淨透明。
可他是自己想要的嗎?諾言淺唱呆呆的想著,安家是真正的豪門,身為安家唯一繼承人的她是真正的貴族,但她從來都沒有貴族的覺悟。她不認為與雲狂有什麼身份上的差距,更不認為雲狂喜歡她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在乎的只是感覺而已……
(狀態不好,想了六個小時還是沒有寫出感覺,另外之所以這麼認真的寫雲狂,是因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新書的豬腳就是雲狂。)
第八**章 砸場子
諾言淺唱一時間心如鹿撞,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又怔了半晌,她用力擦了擦眼睛,小心翼翼的給雲狂發了一道密語。
“那個……你看……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我心裡很亂呀。”
雲狂努力的笑了一下,有些哀傷的道:“我就知道一見鍾情這種事不會發生在你我之間。”
“不……不是這樣的,我是有那麼一點點心動的,你別誤會呀,就一點點……”諾言淺唱緊張的像只受驚的兔子,口不擇言,自己都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其實,我想要的並不多,我只是想守護你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總得給我點時間吧,我得跟老爸老媽說呀,這麼大的事……”諾言淺唱心亂如麻,又快哭了,“拜託,不帶這麼難為人的。”
雲狂心中暗喜,事情似乎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不過他很清楚現在最好的回答就是沉默,然後讓諾言淺唱在他深情款款的注目禮中情緒崩潰,實際上諾言淺唱已經崩潰了,否則又怎麼會語無倫次把老爸老媽都搬了出來。
……
“場面好像僵住了啊,我們要不要給諾諾姑娘鼓鼓勁?”攬雨眠本著助人為快樂之本的高尚精神,決定幫諾言淺唱痛下決心。
“不要吧,她現在心裡一定很糾結很掙扎。”
“有什麼好掙扎的,喜歡就接受,不喜歡就拒絕,多簡單的事,話說雲狂蠻可愛的,用心又如此良苦,殫精竭慮的炮製了這麼一處狗血劇,真不容易,如果諾言淺唱不給面子,我估計這孩子就傷大發了。”葉楓饒有興致的說。
“你不懂!”唐薇薇道,“這是一場大叔與正太的戰爭,不管誰輸誰贏,最悽慘的那個肯定是諾言淺唱。”
“什麼意思?”
“傻瓜,諾言淺唱都偷偷喜歡夜雨流風好多年了,接受雲狂,那她以往的愛情觀就是毀滅性的顛覆,不接受的話,雲**不好就會淪為笑柄……其實,諾諾很善良,就是有點小孩子脾氣,你們剛才真的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