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很巧。
“得得得,”謝疏清大度一揮手,“不想笑就不用笑,沒人逼你。”
陳亦詹心下微動,卻聽得他又嚷嚷:“你笑起來實在是太傻了,一個字,醜。”
謝疏清語速較快時咬字的音節會不清晰,比如他剛才的一句‘傻’,實則應是‘煞’。
陳亦詹很給面子地聽錯了。
他忍住把這個出言不遜的小鬼給給揍一頓的慾望,只冷冷睨著他。
不是吧,大哥你小心臟原來這麼脆弱,說一句就玻璃心破碎,簡直跟小言女主有的一拼。
謝疏清默默在心裡面吐槽的話自然是不敢說出去,面上也依舊維持著一副淡定到不能再淡定的模樣。
“你在逃課?哪個班?哪個年級?”陳亦詹終於找到了從剛才遇見他就一直存在的違和感,現在才後知後覺過來,這還正是上課時間,哪個學生會這麼猖狂跑來這?
所以說這傢伙明擺著就是在翹課吧!他下意識就開啟小學弟教育模式。
謝疏清不太理解地地反問他:“問這麼詳細幹嘛?你要把我抓給導主任?”
他挑眉,不置可否。
“我這體育課,光明正大好不好。還是說,你這麼巧也是?”
“高三停課。”幾乎是下意識陳亦詹便回答了出來。
一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幸災樂禍的謝疏清立刻就懵了。
從小學開始,家裡爹媽不止強調學習的重要性——學不好小學怎麼上好的初中?初中學不好又怎麼上好的高中?高中沒學好上哪去讀好的大學出來以後怎麼找工作怎麼在社會上立足?
一長串的淺顯易懂的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印象中他媽一邊用手指狂戳著他腦門一邊喋喋不休地傳經授道的場景即出,不由自主地抬手摸摸額頭,彷彿還有被尖銳指甲戳弄的痛感。
俗話說得好,當你有一張賞心悅目的臉時,你做什麼都是賞心悅目的。
他目前正完美地詮釋了這一說法——手指漫不經心地搭在額際,那雙手指節分明,白皙修長,指甲被修剪的圓潤而齊整,端是格外的賞心悅目。
彎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略顯出迷茫的神情,黑曜石般不含雜質的眼睛在明晦不定的樹影下亮的驚人。
他的臉被錯落散下的光映亮,膚色本就極白的面孔如今就像會發光似的,一副明亮又幹淨的美好模樣。
陳亦詹覺得自己一定是背散文背多了,不然怎麼會覺得在這光影交相輝映之間對方就像是叢林間走出的精靈,澄淨澄澈,不染塵埃。
尼瑪文藝個毛線!這分明就個小白臉。
他忽略過心中微微升起的酥酥麻麻的異樣感覺,從被震懾的恍然中回過神來。
心想這小鬼長得還挺好看的,不過沒他有成熟有魅力就是了。
可以說,就某種不要臉自我感覺過度良好的個性來說,這兩人驚人的一致,而且還不相上下。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聊開了,直到下課鈴聲敲響兩人才各自分別。陳亦詹從石凳上站起,動作僵了一下,在褲袋裡摸索一陣之後掏出一個小鑰匙扣,這玩意今天他到文具店買文具的時候偶然看見的,蠻別緻的一個字母X形狀的水晶掛件。本來是想回家之後扔給這幾天來他家串門的小表弟,但是——他挑挑眉毛,面無表情地把它轉遞了給面前中二少年。
“這是什麼鬼?”謝疏清一邊問一邊從容地接過了東西,揪起鏈子放在眼前仔細端詳了一番。
陳亦詹做事一向憑心情,從來就不喜歡講究緣故理由,他一時衝動想給就給了,給了啥為什麼給哪來這麼多為什麼。
他點頭:“算兒童節禮物。”
擦!謝疏清一聽這話就炸了,他都已逾14奔向15了還把他當小孩哄呢?這分明就是在把他當成毛毛躁躁沒長開的小鬼頭看了!
眼珠子轉了轉,謝疏清耍帥似得撐著石凳一躍而起——落地的時候差點沒站穩歪歪斜斜扭了幾步連帶著差點把陳亦詹給推倒。
失策失策,這個逼沒裝好。
他穩住腳步站定,伸出手臂,往高了他一個頭的陳亦詹肩膀重重拍了拍,語氣豪爽道:“成!你的好意哥領了!咱這就算兄弟了!把你名字留下,改明等重陽節的時候我也送你點啥!”
“陳亦詹。”陳亦詹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又用平板無波的語調地問,“為什麼是重陽?”
“不是有首詩叫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