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蘭聽見白紹輝這樣說,目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得色。
白曼妮能將魏家少東勾引到手,一直都是她最得意的事情之一。
白紹輝衝口而出這句話之後,這才想起了白新語從前和魏子安的關係處得不錯,他還曾經很是期待,自己這個女兒能夠嫁到魏家,和魏家聯姻過。
只是現在看來白新語和魏子安還是緣分未到,不過換成另一個女兒嫁入魏家,也是很不錯的。
白紹輝欣慰地想著。
嘴上卻還是說著:“子安這孩子我們從小就熟悉,知根知底的,這樣大家也放心。”
“嗯。”白新語輕輕勾了勾唇角。
“所以新語……”白紹輝又道:“你就別和你妹妹賭氣了,把那個廣告還給她吧。”
“還給她?”白新語冷冷嘲道:“這個,恐怕不是父親你一句話能做主的吧?而且為什麼是還?廣告商沒有和她籤合同,也沒和我籤合同,魏子安那麼厲害,能護得白曼妮周全,自然也能幫她拿到她想要的東西,又何須我還呢?”
“我還有事,先掛了。”白新語說完,不再給白紹輝說話的機會,隨手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想讓他們再騷擾自己,白新語索性將那幾個暫時不想理會的人全都拉到了黑名單中。
她也終於確定,這個還是她父親的人,心早已偏到了一邊去。
或許是在媽媽纏綿病榻的時候,或許是在更早之前,甚至有可能,是在白曼妮這個突如其來的生命,在她母親體內開始孕育的時候,她的父親,就已經背叛他們的家了。
白新語仰靠在椅背上,靜靜地看著天花板。回國的時間並不長,但短短一段時間發生的各種各樣的事情,好像比她在國外學習時一整年發生的還要多。
實驗室再複雜精細的實驗都難不住她,此時和這些曾經的親人朋友,和世上最複雜的人心相鬥,卻陡然有點四面楚歌的意思。
以致過了兩天陸景曜來接她去和廣告商籤合同的時候,都有些詫異地看著她的臉,問道:“怎麼像是瘦了?”
他說著又笑了笑,開玩笑地問道:“因為這兩天沒陪著你,想我想的嗎?”
白新語低頭繫上了安全帶,淡淡敷衍道:“是啊。”
“怎麼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陸景曜聞言,卻當真認真了起來,“從白曼妮手中搶走了這次機會,承受的壓力太大了?”
他想了想,又問:“魏子安還是你父親?他們來找你了?”
白新語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這個總是笑眯眯的男人,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和一顆更加敏銳的心。
“預料之中的事。”白新語轉頭看向了窗外,淡淡說道。
“後悔了?”陸景曜笑了,“被青梅竹馬指責,心中難受了?”
“不過從小認識的朋友罷了,談不上青梅竹馬,也不可能後悔。”白新語單手撐著下頜,靜靜看著窗外,隨口說道。
“那是在難受什麼?”陸景曜眼睛微眯,一道銳利的光飛快閃過,“因為你爸爸?”
白新語徹底轉頭看向了陸景曜,淡淡道:“一半吧。”
“另一半呢?”陸景曜鍥而不捨地又問。
“我們之間,不是隻是彼此利用和交易嗎?”白新語靜靜看著他的雙眼,問:“只要能利用彼此達到目的不就夠了?你何必那麼在意我的心情?”
“話可不能這麼說。”陸景曜哈哈一笑,總算發動了車子,“能讓員工心甘情願地為他拼命的老闆,才是真正賺錢,而且能走得越來越高的人。所以必要的人文關懷,我從來都不會忽略。”
“奸商!”白新語輕輕嘲道。
“你又錯了。”陸景曜不以為意地一笑。
此時車已經從白新語獨居的小區中駛出,他一邊開著車,一邊笑道:“這樣的老闆,恰恰是員工最喜歡的。難道你會喜歡只是冷冰冰讓你幹活的人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轉頭看了白新語一眼。
風從半開的車窗吹入,拂亂了白新語的頭髮。
有幾縷頑皮的髮絲,甚至飛揚著從陸景曜側頰擦過。
他心中一動,握住方向盤的手一緊,如果不是正在開車,他大概又會控制不住,去替她理順那頭長髮。
“所以雙贏,才是我們應該追求的。”陸景曜輕輕一笑,專注地看向了前方。
白新語沒有回應他的話,她只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條不是那麼平順的路,有這樣一個男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