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的光明明很柔和,可陸景曜的笑容卻是那麼燦爛耀眼。
彷彿比夏日的陽光還要炫目。
白新語一雙妙目盯著這樣的陸景曜看了片刻,半晌微微偏過了頭。
現下她不只是是眼眶,就連臉頰都有些發熱了。
“你不是走了嗎?”白新語微微勾了勾唇角,淺笑著問道。
“是走了……”陸景曜一步一步朝她緩緩走了過去。
就好像是很多電影的最後那一幕般,穿著黑色西裝的英俊男主角在經歷過腥風血雨之後,終於慢慢地,卻無比堅定地,一步步走向了女主角。
“但車子都沒出小區,我又回來了。”陸景曜已經走到了白新語的身旁。
他伸手握住了白新語的手,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攤手笑道:“誰讓你在這裡呢?”
“閉上眼睛。”白新語心中一熱,她仰頭看向了陸景曜。
站得很近的時候,陸景曜高大健美的身材顯得尤為突出。即使穿著玲瓏精緻的高跟鞋,可白新語仍然比陸景曜要矮大半個頭。
從她這個角度,能看見他堅毅的下頜,高挺的鼻樑,一路往上,是劍眉星目,輪廓深邃的雙眼此時正一眨不眨地看著白新語,過了好一會兒,才微微一笑,依言閉上了眼睛。
白新語踮起腳,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那是一個比夏夜清風還要輕的吻。
可卻比仲夏夜盛放的玫瑰更讓人沉醉。
陸景曜並沒有給白新語退開的機會,他伸手扣住了她的腰,讓她緊緊貼在了自己身上。
兩個人的心跳彷彿交疊在了一起,四目相對的彼此眼中,至少在這一刻,全都是對方的身影……
再無其他!
陸景曜溫熱的拇指從白新語柔軟的唇上輕輕掃過,他心中一動,俯身將白新語整個人都摟入懷中,修長有力的手輕輕撫摸著白新語的頭髮,沉聲說道:“委屈你了新語。”
他頓了頓,又低低說道:“謝謝。”
“謝什麼?”白新語的前額抵在陸景曜的肩上,鼻中滿滿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如果沒有你,也許現在我的處境會更加糟糕。如果不是你教了我那麼多,在學校這樣的環境中單純地生活了那麼多年的我,也許根本就拿白新語母女沒有辦法。”
她慢慢伸手也抱住了陸景曜,低低又道:“我還以為,我們之間,已經不需要說謝謝了。”
陸景曜微微推開了白新語,他一手握著她纖細如削的肩,另一隻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白新語的眼睛還是那樣明亮,臉頰緋紅,但目光卻毫不畏懼地和陸景曜對視著。
這就是她了。
雖然總是淡淡的,但是面對認定的事情,卻是那樣堅定而大方。
陸景曜忍不住又笑了。
他湊上去吻了吻白新語的額頭,笑道:“是已經不需要了,完全不需要了!”
等兩人都在車上坐好,陸景曜卻並沒有立刻發動車子。
他握著方向盤,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沉聲堅定地說道:“等不了多久了。”
陸景曜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握了握白新語的手,又道:“相信我,很快,我們都能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嗯。”白新語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白新語一直都在忙著準備工作的事情。
雖然是她十分熟悉的專業,但是畢竟是第一次走上講臺,而且要面對的,是來自兩個年紀的不同專業的學生。
同教研室的老師教了她很多東西,特別是顧晴嵐,她真的是個非常熱情大方,幾乎完全沒有心機的女孩子。忙前忙後為白新語做了很多事情,很多大家都容易忽視的細節,她都能想到。
白新語在她的幫助下,很快就熟悉了教學相關的一切。
她讀書的最後幾年,大都泡在實驗室中,幾乎完全沒有再去教室,和同學們坐在一起上課的時候。此時回想起來,白新語竟然有些想不起,當初自己讀書上專業課或是基礎課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這幾天,不論是白紹輝還是魏子安,都給她打過好幾次電話。
白新語現在連線都懶得接了。
想到那天在白家經歷的一切,她即使不聽電話,也知道他們是要對她說些什麼。
後來索性直接將兩人的名字拉入了電話簿的黑名單。
正式上課的前一天晚上,陸景曜來接她去吃飯的時候,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