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哪去了?聽林曉雨說你去了S市,後來又去了澳大利亞,怎麼不打聲招呼呀。後來我們給你打電話還總是關機,你玩什麼呢?我們都以為……”
“好了好了,聽我說,”常雲嘯打斷了他的話,“你知道林曉雨哪裡去了,我怎麼找不到她?”
“啊,林曉雨她,那個她,我……”駝子很結巴。
“到底怎麼了,你說呀,告訴我出了什麼事。”常雲嘯急了,一定是出大事情了,不可能是想不開吧,難道是車禍?大病?搶劫?一瞬間很多的念頭出現在他腦海裡。
“這樣吧,我在七里村等你,見面跟你說。”
“好,我馬上去。”
這個時候酒吧裡幾乎沒有人,顯得比往常來的時候冷清。
駝子和梅子都到了,駝子一臉犯難的樣子一點也沒有掩飾住,坐在那裡懷裡抱著一卷報紙。梅子看著常雲嘯,眼神有點惋惜也有愛憐,說不清楚。常雲嘯憋住氣,不先開口,好像不願意因為自己的開口引出傷心和痛苦。只是自己可以感覺到,觸控啤酒杯的手指有點發僵發抖。
“那個,梅子還是你說吧。”駝子推推她,小聲說。
梅子看著常雲嘯,好像在確認他是否能承受。常雲嘯點點頭,示意她快說。梅子從駝子懷中抽出報紙,“還是你自己看吧,第三版。”
一份早報,常雲嘯趕緊開啟找到第三版,赫然標題:
“富豪千金與金融新秀”
常雲嘯用眼睛飛快地掃了一遍,頭就嗡地一聲,大概意思是:富豪林文之女林曉雨,與鴻雁投資基金公司的基金經理、新起之秀唐浩喜結良緣,在王府飯店舉行隆重婚禮,到場嘉賓多達五百人,耗資百萬,隨後二人遠渡澳大利亞,開始蜜月之旅。後面還有各種評論。常雲嘯覺得手抖得可以讓人看出來了,乾脆把手放到了桌子下面。
“雲嘯,我也不會說什麼,就是,就是別太傷心。”駝子說,“這種事情誰也不能預料。”
“是呀,這也是沒有想到的,感情的事情嘛可能會變的,你也不能怪她的。”梅子勸他。
“我不怪她,沒關係的,你們看我有事嗎?”常雲嘯笑。
“那我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待會兒吧。”梅子站起來,駝子還想說什麼,梅子拉著他走了。
常雲嘯的眼淚慢慢地流下來,趴在桌上嗚嗚地哭了。有人站在了身邊,抬頭竟然是梅子又回來了。
“想哭就好好的哭吧。”梅子輕輕抱住他的頭,讓常雲嘯在她面前痛哭了一場。
常雲嘯坐在家裡發愣,看著曾經歡愛過的床,看著她梳妝的地方,看著她聽歌曲也能跳起來的地方。常雲嘯閉了眼,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衝到梳妝檯前上上下下地翻找,終於找到了那個代表他和她愛情的紅色糖盒,但是裡面已經沒有了那兩枚紙戒,是她把它們帶走了還是毀掉了?林曉雨走的時候什麼都沒帶,甚至她的衣物。走得這麼匆忙,新愛真的就有這樣大的力量?可以沒有遲疑、沒有等待、沒有停頓、沒有留戀?那她還把那兩枚紙戒帶走做什麼呢?
始終不能明白這是為什麼,沒有道理的,她可以為我與父親反目,為我可以不要富貴和別墅跑車,怎麼現在……難道愛情變化得這樣快?從她發過來的最後一個手機簡訊的時間到結婚不過短短的一個多月,一個月就愛上了別人?不可思議,不可理解!
我的小雨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愛情真的沒有等待嗎?四個月的時間都沒有嗎?為什麼,是上天在捉弄我嗎?四個月,每天每天我都在想你,想能快快地回到你的身邊。所有的希望就在瞬間破滅,太殘酷了。
常雲嘯拿起了筆,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只知道要寫:
你知道嗎?愛你,已經深深地印在我的靈魂深處。
因為每當精神閒暇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就會想起你。
紙戒 8(3)
想你的額頭,想你的長髮,想你噘起的嘴和圓圓的鼻子,
也想你光潔的身體,和你的美麗。
沒有人提醒我,應該什麼時候想你,
你的影子自然會出現在眼前。
然後,就會有很多的回憶和很多的幻想。
回憶一起的日子,就像人老了的時候,
靜靜地想起很多往事。
幻想這一切都是夢境,
實際上你不曾離開或者會突然回來。
時間就這樣過去,我倒是很希望它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