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我讓王家去做了,不過他們告訴我,對方請的律師很有經驗,也很有背景,他們偷不到對方的代理詞,也沒法來硬的。要不,我自己找人去偷出來?”說是找人,其實李海已經做好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準備。
朱莎馬上搖頭:“不行,太冒險了,王家是地頭蛇,他們都沒辦法,你去萬一暴露了,那就不是輸掉官司的問題,而是你要搭上你的律師前程!2不值得,李海,不要輕舉妄動。”
李海自信滿滿,只是沒法向朱莎明說自己神通廣大,能人所不能。他這麼想著,自然就沒把朱莎的話放在心上,朱莎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剛要再說,趙詩倩卻也嚷嚷起來:“我找我大伯,羊城這裡也有他的戰友,找幾個憲兵衝進那幾個律師的家裡,就說他們的筆記本里可能有軍事機密,直接弄出來複製一份,過幾個小時再把人放掉就是,什麼後遺症都沒有。”
朱莎一陣無力,心說這都是什麼路數!要都象你們這麼搞,還學什麼法律!見李海摸著下巴,好像在很認真地評估,到底是他找人,還是趙詩倩找人去搞事,朱莎徹底火了,把桌子一拍,喝道:“你們休想!不就是打官司麼?代理詞洩露了又算什麼,無非是對方有所準備而已,可是我們功課都已經做好了,就算對方知道我們要怎麼打,都不會有多好的辦法來對抗,除非他們有我們不知道的確鑿證據。”
見倆人還是不以為然,朱莎沉著臉,道:“既然選擇了這一行,就要按照這一行的規矩來辦,我知道有很多律師都在搞歪門邪道,有時候也確實是被逼無奈,但是現在不是,還沒有到那種地步,我不允許你們一味地想要透過法律之外的手段來解決法律問題。這樣的話,你們學法律有什麼意義?”
李海沒說話,他當了兩年多朱莎的學生,對朱莎有所瞭解,冷豔女王的名聲不是白來的,朱莎在法學院,向來以嚴肅嚴謹著稱,對於法律的立場更是堅定無比。趙詩倩卻是剛剛轉學來讀的法律,況且她也不是真的想學,而是為了來給李海找麻煩。此刻便忍不住道:“朱老師,現在對方得到了我們的代理詞,本來就是透過不正當的手段,那我們為什麼不能以牙還牙?再說了,法律這東西,又不是萬能的,還不是要看人下菜碟,好比我們也透過王家去做法官的工作了,這也是法律外的手段啊。”
朱莎沉默了一會,扭開臉看著旁邊,再轉回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法律是現實的規則,是因人而異的,這一點,我承認。但是,除此之外,我更相信,法律是在每個人心裡的。我們可以利用現實的法律規則,但同時更要在心裡相信法律的精神。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走在正確的路上,而不至於背離法律,背離明。”
她的聲音不高,臉色更加平靜,絲毫看不出任何憤怒。可奇怪的是,看著朱莎這樣說話,李海和趙詩倩都無法回答任何一個字,甚至無法和她對視,彷彿朱莎那平靜的眼神,有某種火焰,如果對視,就會被灼傷一樣。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朱莎的聲音在3響,並且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已經不像是在演說和勸誡,更像是自言自語。可奇怪的是,李海反而覺得她的語聲越發鏗鏘了:“很多人都說,我們國人是沒有信仰的,或者只信錢。但我覺得,我不是,我信仰法律。小時候或許迷茫,但是從我接觸到法律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我信仰法律,一生堅信,絕不放棄和背離。李海,倩倩,我不會強求你們做什麼,更無法要求你們和我有同樣的信念。我只是單純地希望,在這條路上,能多一個人,兩個人,和我同行,而不是漸行漸遠。”
朱莎閉上了嘴巴,看著李海,李海發現,這似乎是從上次的尷尬事件以來,朱莎頭一次完全不躲閃,完全坦然地和他對視。只是想到這一點,李海就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尊重一下朱莎的立場,因為從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甚至連那麼尷尬的事情,那麼嚴重的心理陰影都能拋在腦後了,可想而知,這對於朱莎來說,有多麼重要!
似乎,不久以前自己就曾經因為朱莎的勸說,而放棄了暗殺方超呢,現在,又一次?李海很是奇怪地發現,雖然確實是改變了心意,他卻沒有什麼不愉快的感覺,難道說,這就是信念的力量?他看著趙詩倩,看她一臉的迷茫,帶著不情願,知道趙詩倩恐怕是想不通的,這並不奇怪,趙詩倩的家庭背景和李海,可以說是一個天一個地,說得直白一點,趙詩倩她爹媽屬於統治者,而李海呢,典型的吊絲屁民,被統治者。兩者相比,當然是屁民更加相信法律一點。
“屁民就屁民吧,好像我也沒學過怎麼當統治者,只會做屁民呢。”李海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