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俊也不等倆人回答,又繼續說道:“我這時頗覺到有點飢餓,想吃點東西,二位賢弟也該回房去休息下吧!”
這天晚上肖俊特別叫店家整了一桌豐盛的酒席,和幾個兄弟等對坐長飲,梁文龍、玉虎兒、萬翠蘋和餘姑娘都不知道這件事,在席上談笑風生,肖俊更是殷勤勸酒,滿面歡悅,歐陽鶴雖然勉強鎮定心神,但不時流露憂慮的臉色,小乞俠仍是妙語如珠,怪態依舊,只見他酒到杯乾,連連狂飲,這頓酒直吃到初更過後,梁文龍、玉虎兒等都吃了八分酒意,肖俊吩咐撤了席,囑大家回房去早點安歇,他自己也回到臥室息燈就榻。
等聽到二更鼓後,慌忙翻起身穿著齊整,一推窗輕飄飄跳出室外,夜風一吹使剛才的酒意全消,肖俊懷著異樣心情,聽玉虎兒和文龍等均已入睡,不由一聲長嘆,躍上屋脊施展夜行術,急急向臨江閣趕去。
夜幕低垂,星光暗淡,黑影中臨江閣巍然屹立,歐陽鶴背插雙筆,一身緊服似已等候多時,倆人打過了招呼在臨江閣直等到三更鼓過,仍未見小乞俠到來,倆人的心都焦急起來,歐陽鶴一跺腳嘆口氣道:“這個小要飯的真是不夠朋友。”
肖俊猛然地一轉念頭,說道:“糟,二弟快走,再晚一步諸賢弟就沒命了。”
歐陽鶴似有所覺的“唔”了一聲,兩個人匆匆展開身法,一路上電掣風馳,狂奔荒冢,一入亂墓,果見繁星淡光下那巨柏影邊,劍影縱橫,不時出現龍吟虎嘯之聲。
鐵書生急火攻心,慌忙拉了劍直撲過去。等肖俊歐陽鶴近前一看,不由一怔,呆呆地站在那裡半晌就不出話來,一切的推斷全都不對,但在那亂墓古柏下,確有兩個少年在捨生忘死的決鬥著,一個較大的少年用著兩支罕見的外門兵刃,看去似戟非戟,似鐧非鐧,遍體約有三尺長短,頂上有一個鴨嘴形的矛鋒,下面扎著血擋,血擋下面又有曲尺形的兩根鋼刺,五寸長,一指粗,一上一下分列左右,這對奇形的兵刃名叫“陰陽三才銼”,非有絕好的武功不能使用。另一個則使用著一柄寶光四射耀人眼目的長形古劍,不正是每日思念的五弟羅雁秋嗎?
再看兩個人正鬥到緊處,羅雁秋長劍如虹,忽像匹練繞體,忽如瑞雪彌空,周圍丈餘內冷風浸骨,那少年的“陰陽三才銼”招術亦精奇絕,雙銼宛似兩條活蛇,鴨嘴矛鋒,血擋鋼刺,左飛右舞變化莫測,這倆人都是上乘身手,只看得鐵書生和歐陽鶴膽戰心驚。
羅雁秋白霜劍,李英白三才銼苦鬥七十餘個回合,羅雁秋已殺得勾起真火,只見他倏然的一聲怒嘯,劍法輕靈,一點銼鋒,右腕疾展唰的一道寒光銳風,直取對方前胸,李英白身軀一退一轉便自讓過,雙銼回掄,揮動如風,大喝一聲:“好劍法。”
一矮身,左手銼“進步撩陰”,右手銼“撒花蓋頂”,驟然間變招並進,羅雁秋淡然冷笑,施了招“攔江截鬥”,微撥雙挫,一沾便走,李英白好不容易尋了雁秋一個破綻,哪能會輕易放過,口中喝聲:“哪裡走。”
進身發招,雙銼如怪蟒吐信,一伸一長已然襲到背後,這一招快如電光石火,猛見雁秋施展一招“回頭望月”,身子一閃,雙銼便一齊落空。隨即雁秋一翻身,劍疾展“白虹貫日”,劍鋒順左肋柔進,這一招不但奇絕而且迅速已極,李英白倏的一驚,一甩肩頭猛力收銼,向劍身一推一鎖,想封長劍。
哪知羅雁秋太乙五行劍法變化無窮,待對方雙銼落空,一沉健腕忽又變為“玉女拋梭”,唰的一劍由中宮搶進,這一下又快又狠,李英白被勢所迫,一聲怒吼,雙銼疾分向後一仰身,施展“金鯉倒穿波”,退後一丈多遠,方才躲過這一劍,可是雁秋劍走輕飄,一個“龍行一式”,呼的一聲連人帶劍又趕到跟前,一伏身劍光貼地如流,又向下部捲來。
對方吃雁秋劍光連連迫制,心中怒極,匆忙中“一鶴沖天”拔起兩丈多高,身懸半空,突施絕技,左腳一點右腳背面,手中雙銼“飛鷹捕兔”,宛如兩道銀蛇旋空卷下。
雁秋心中一驚,知道這是武林中最上乘的功夫,對方如一施展,在三丈方圓之內休想躲開,而且你愈躲愈糟。慌忙提氣貫勁雙肩一聳,手中劍“橫斷巫山”,全身離地飛起迎擊過去,兩道活蛇似的寒光一絞,只聽“嗆嗆”連響,兩個人同時由空中落下,李英白右手的鋼刺已被雁秋的白霜劍削斷,但他並不服輸,冷冷一笑道:“朋友仗寶刃,勝之下武,你敢易劍再戰嗎?”
羅雁秋江湖閱歷不多,聽人一激,劍眉怒豎,俊目射光,朗聲答道:“哪個還懼你不成,不過我……”
一回頭,看見了肖俊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