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內之人俱都瞠目結舌,靜觀這一場關係武林的生死搏鬥。
眼看九道巨大無朋的狂飈即將落於雁秋身上,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雁秋雙袖一抖,兩條鐵鏈隨著發出一陣暴響,那九人所發掌力,俱被化解無影無形。
全廳之人俱都怦然一跳,驚訝得幾乎斷了氣。
九大護法這時更是驚慌莫已,一個個俱都面色灰白。
雁秋打鼻孔冷哼一聲,道:“你們死可心甘?”
話聲中兩臂一掄,手中兩條鐵鏈宛如萬蛇飛舞,直向九人橫掃過去。
九人見勢,急忙橫身暴退。
就在這時,廳內燈火,俱皆一閃而熄,頓時漆黑一片。
雁秋知道這是他們拿的壞主意,以便在黝黑中逃遁,他這時豈肯放鬆,馬上把手中鐵鏈一緊,身如矯龍,疾如電射,橫衝直掃,霎時,數十人橫屍當地,但在黝黑中雁秋不知死的是誰?
翌日,朝曦微熹,東方霞光萬道,十二連環峰血流成渠,鮮紅刺眼,橫糊中,只見一個血人,踏著滿山遍野的屍骸,蹣跚的步下十二連環峰。
這震驚人寰的訊息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江湖。
小滿一過,轉眼便是端陽。田裡的稻已盈尺,五穀亦皆欣欣向榮,布穀聲聲,蝴蝶翩翩。
人們忙碌一陣播種、鋤草工作,這時才有工夫歇下來,過一個端午節,欲慶豐收。
一大清早,官道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俱皆攜小抱幼,往城裡趕去看熱鬧。
在這成群結隊的人群中,卻有一夥人與常人兩樣,別人的臉上,都是喜形於色,而唯獨他們這夥男女老幼,大約有一二十人,卻是愁眉苦臉,像是有甚麼困難之事,縈繞心頭。
“寒瑛姊,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官道上這麼多人,人們去幹什麼?”
寒瑛姊聞言一抬滿面愁容的面靨,唉了一聲道:“傻妹子,你怎麼連端陽都不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去趕廟會的。”
那少女嘆道:“唉,半年過去了,怎麼還沒秋哥哥的訊息呢?”
寒瑛喟然一嘆,道:“雪山一夜被挑,這是鐵的事實,並且我們不嫌血腥之臭,親自到十二連環峰檢驗過滿山遍野的屍體,可是至今仍無雁秋下落,究竟是生是死,就令人頗費疑猜了。”
行在寒瑛和秀芷身後的餘棲霞和于飛瓊,聞言都不由悲泣成聲,淚流滿面。
萬翠蘋趕忙上前來,安慰道:“你看你們姊妹倆,怎麼說起風來就是雨,好端端又為甚麼傷心?難道又是想雁秋師弟了,也不怕人家笑話?”
餘、於兩位姑娘,聞言果然不好意思再放悲聲,卻仍抽搐不已。
這一行人又在大江南北遍遊一遭,便已是丹桂飄香的時候,雖然俱都是心灰意懶,人比黃花瘦,但卻有一個唯一的希望,希望奇蹟出現。
眼看已到雁鳴峰下,黃秀芷一指峰下一所茅屋,道:“你們看,那裡結下一所茅屋,莫非就是雁秋哥哥回來了?”
眾人聞言一看,果見在羅九峰夫婦墓側不遠之處,建起一座茅屋,為年前大家來時所無,不由俱皆一喜,飛奔上前。
餘、於兩位姑娘亦一掃往日悲楚,飛身往前,黃秀芷邊奔邊叫:“雁秋哥哥,我們來了!”
她飛身撲到近前,茅屋門呀的一聲大開,黃秀芷也未看清開門的是誰,便叫道:“雁秋哥……”
同時邊叫邊往裡闖,正好與開門的人撞個滿懷,秀芷抬頭一看,原來開門的人是一個白鬍子老頭,大出她的意外,不由嚇得連連後退,指著那人,道:“你……你……”
那老者雖然滿面肅穆,可是卻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他望著驚惶失色的秀芷,靄聲道:
“傻孩子!你怕什麼?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秀芷聞言,瞪起一雙疑惑的大眼,在老者身上打量一番,終於躬身上前,叫了一聲:
“老前輩!”然後撲在地下,抽搐起來,不知她是喜極而泣,還是果真受了委屈?
悟玄子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好孩子,別哭,今天咱們又相逢,你該歡喜才是,為何反而哭泣呢?”
這時,羅寒瑛、餘棲霞、于飛瓊、肖俊、周衝等一行人,俱皆趕到。
眾人相見,亦驚亦喜,喧譁一陣,俱都寂然不語,絕口不提雁秋之事。
悟玄子便將他一別經過,敘述出來,以遣悲懷。
原來那日他與他們別後,隨即南下,無意中到雙龍堡,當他趕到雙龍堡,正逢馬寸才張羅婚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