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雁秋面色慘變,恨聲說道:“你……你……我再也不會饒恕你的!你們此刻把她怎樣了?”
太史頓時如受了千般委曲,忿然說:“我……我把她殺了,你可是心疼了嗎?哈哈!
徐娘半老,丰韻猶存,難怪你要和她廝混在一起嘛!”
羅雁秋勃然大怒一掌向她臉上打去,沉聲說道:“你敢胡說八道!”
但聽“啪!”地一聲,太史竟然不閃不躲,她的嬌靨上,著著實實地捱了一掌,五個紅紅的指印,立刻在敷粉般的臉上顯現出來。
太史木然舉手摸著臉上怔怔地說道:“你……你敢打我?”
聲音剛落,艙中飄然落下一條人影。
第二十九回情天鑄恨事太虛宮中陷奇陣
羅雁秋舉目看去,霍然竟是那剛剛離去的船家,他此刻卻已除去斗笠蓑衣,穿一襲寬大的黑衣長衫。
太史一見那船家進來,便嚶嚀一聲,向他懷中撲去,那船家輕輕嘆息一聲,無限慈祥地說道:“好孩子,別傷心了,你可聽說過‘打是親,罵是愛’這句俗話嗎?他雖然一時忿怒打了你一個耳光,但只怕他此刻的心中,也是難受的很哩!”
他語聲一頓,又自向羅雁秋說道:“小兄弟你怎麼打我的孫女,你須千萬記住,男人永遠不可對女子粗暴,縱然是她說話激怒了你,或是打你,你也不應還手的!”
羅雁秋情不自禁打了太史一掌,本以為她會躲閃,哪知她居然不閃不避,等到手掌臨近她臉上,再想收回,已是無及,匆忙中卸力沉腕,打到太史臉上的,便只剩下二成力道,是以只打了五個紅紅的指印,若是全力施為,只怕她早已噴珠濺血了。
他打過之後,自然十分追悔,方要上前謝罪賠禮,卻聽到船家一連串的話語,當下便又勃然大怒,冷冷一哼,沉聲說道:“你們原來是安排好的圈套,原來是存心騙我……”
那船家邊輕拍著太史的香肩,和聲截斷他的話道:“小兄弟,我們安排好了什麼圈套,我們又騙了你什麼?”
羅雁秋大聲說道:“你本不是船家,卻又冒充船家,你本是她的長輩,卻又滿口自稱小的,這還不是圈套?這還不是……”
他的目光忽然和那船家接觸,只覺得他的目光是那般熟悉,此刻卻又充滿了慈和的光輝,自己再也吼叫不下去,滿腹委曲也像是突然減去了不少。
那船家連連頷首,多皺的臉上,雖然仍無一絲表情,但聲音卻更是慈和,說道:“小兄弟,你當真猜不出我是誰了嗎?”
羅雁秋心中一震,詫然說道:“我早已覺得你的眼神有些熟悉,你此刻說話的聲音,也像是在哪裡聽過?”
船家哈哈一笑道:“如此說來,足見你還沒忘記我,我剛才故意改變了聲音,是以你此刻方才聽出,但你連我的眼神,都覺得熟悉,當真是難能可貴了!”
太史靜靜地伏在那船家懷中,已然停止了哭泣,此時突然插口說道:“你老人家還說他記憶力好,但直到現在,仍然不知道你是誰,而且我在阿爾金山時,也曾提起過你,這樣的記憶,當真是難能可貴的很!”
羅雁秋臉上一紅,但心中也是一動,“哦!”了一聲,腳下倒退兩步,驚愕地說道:
“你是……你是被禁阿爾金山百年的張老前輩?不是……”
黑衣老人打斷他的話,笑道:“不錯,我曾經死過一次,但你不是又把我救活了嗎?”
羅雁秋愕然說道:“我……”
連太史的明亮眸子,也瞪得大大的,顯然也是奇詫非常。
黑衣老人頷首說道:“不錯,多虧你用‘四季丹華’鮮花埋葬我,受鮮花靈氣的薰蒸,使我解去飲那毒泉所中的劇毒,同時鮮花又都是塞滿我張著的口中,使我甦醒之後,又解除了飢餓,至於那反四象陣已破,出來更不成問題了。”
羅雁秋聽得越來越覺奇怪,終於大笑說道:“若是真的如此,那是老前輩自己造化,可見一個人心地善良行為正當,是決不會吃虧的,怎能說是晚輩之功。”
黑衣老人喟嘆一聲,說道:“小兄弟,你切莫如此說,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最大恩人,我的有生之年便要供你驅使……”
羅雁秋連連搖首,急聲說道:“老前輩,你萬萬不要作如此想……”
黑衣老人突然目光一肅,沉聲說道:“你若再推辭,便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了!”
羅雁秋再也不好說什麼,太史明亮的眸子一轉,突地哈哈笑了起來。
黑衣老人大聲說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