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況彪在打電話,顯然是在向上級首長打小報告。“是,百分之百是要出事兒的,首長,這次訓練的難度真是太大了。我看了方案,有很多事兒上我們很難控制,不出個事故才怪呢!是,這些是抓不住的,要拼命就會出人命,首長,對,只有你能阻止他,他曾經驗你當過警衛員。什麼,你不便干預,嗯,好,你出面勸勸就行,是。”他結束通話電話,想了想,又撥通了電話。電話出現“暫時未接通”的聲音。況彪暗喜,忙在電腦上打字:請轉成部長:接軍區首長電,‘獵人’集訓慎之又慎,參加者乃全軍精英,絕不能出任何問題。如有傷亡,惟組織者是問。他打電話讓操作員進來,況彪命令:“立即傳真發往‘獵人’集訓駐地。”操作員走了。況彪抓起給司機班的電話:“小王,車準備好了嗎?好,咱們馬上去集訓隊。”
工作會議告一段落,成雄走出門外,欲活動一下身體,天氣一變他的關節就隱隱作痛,似痛風,又像風溼,也許是二者合一,有一點是絕對的,腿一痛一天就變。甘露見他腿極不利索,忙道:“成部長關節炎又犯了吧,我去叫醫生。”成雄:“甘參謀,我吃點兒藥壓一下就行了。明天恐怕有一場大雨,這將會給剛開始的訓練澆一場冷水啊。”甘露:“是啊,萬一有個閃失,勢必會使訓練受到衝擊,我已經聽到一股風,對訓練很不得。”“是呀,又要回到那種走過場的形式主義上去,妄想。”“成副部長,有句話不知道。”“你就別講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無非是這場訓練關係到我的命運、我的仕途。可為什麼就不想想我們軍隊的前途和我們國家的命運!不建立一支最精、最強的特種部隊,我呆在部隊還有什麼意思!”甘露不再說什麼,如果一個對部隊沒有感情,對事業沒有追求的人是無法理解和實踐這種心情的。通訊員跑來遞上傳真:“報告,部值班室傳真。”成雄看罷:“這麼快就有反應了。”
“啪!”方楚將茶几拍得震天響。幸好傢俱不是玻璃的,這一屋的擺設顯得陳舊而無品位,凌亂中有些欲氣,只是牆上掛著的兩幅手書顯示出這家人的顯赫,這可是當今軍委領導的親筆題辭呀!郭芸,方楚的夫人在一旁埋怨:“別影響兒子做功課!”方楚嗓門兒提高了八度:“做功課?他整天都在上網,打遊戲,我還不知道。”“老方,先別生氣,生氣傷肝。”“能叫人不生氣嗎?現在有些人,就愛搬弄是非,真像有人說的,乾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叫喚的,叫喚的不如搗亂的。”兒子方愛國懶散地從屋裡出來。他身體瘦長,帥氣而又不顯幼稚,有一種少年老成的機敏。一眼看上去是那種很正統的孩子。他問:“爸,跟誰生氣呢?”“沒你的事兒!”“你影響了我,怎麼沒我的事兒?”“我影響你做作業了,還是影響你看書了?”“你影響我工作了,我都闖過幾關了,最後一關沒過去。”“愛國,你孬好也是三代將門之子,如果要研究點兒攻關什麼的,我建議你研究點兒探討戰爭而不是遊戲戰爭。”“我是在研究特種作戰,很快我就會給你一個驚喜的。”方楚還是第一次聽兒子這麼說,他感到態度似乎過了點兒。說:“如果真是這樣,我很高興,也為剛才影響了你而道歉。”“用不著,如果我受影響,說明我的定力不夠,活該!”方楚很奇怪地看著兒子。
安德廣在看著甘露欣賞剛寄來的結婚照,不覺感慨:“老弟,愛情是天堂,這結婚是墳墓,你這剛走進墳墓的人很快就能知道其中的滋味了。”“安教官,我聽說你不久之前才從墳墓裡出來,到底是為什麼?”“一言難盡呀,反正,女人這種動物我算是領教了,冷落不得。”“哦,我知道了,耐不住寂寞。”“不光是這個,也許是苦怕了吧?”“其實這女人與女人也不相同。你呀,還是沒遇到合適的。”“也許吧,可好的真不多,也不可能都叫咱碰上啊,現在的女人哪。”“不打算再找一個?”“姥姥,讓我消停幾天吧。我勸你,現在的女人啊,沒一個耐得住寂寞的。看住了吧,如果真值得你愛。早點兒睡,明天可是第一天正規訓練呢!”
雨沒有先前那麼大了,靠帳篷邊兒覃勁睡不著,在傾聽雨聲。帳篷頂的雨聲有節奏地敲打著,而篷外則有一處水滴在水坑中清脆的“叮咚”聲。他一手捂一隻耳朵,鬆開左手,聽“嘭嘭”聲;鬆開右手聽“叮咚”聲,甚是愜意。覃參加革命見一層的丘兵兵翻來覆去睡不著,知道他為啥,好歹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關切地問:“幹啥呢?81號,真激動了。”“真激動了。覃,99號,我不像你,出國留學到Y國,還參加過‘愛爾納突擊’集訓,見多識廣,鍛鍊大。這次集訓對我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我缺的就是經驗和自身感受。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