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存半點隱秘,恨不能把心都掏出來給對方看看,他猶豫了一會,終於把他與宋曼那難忘的一夜全盤託了出來……
女秘書聽了之後,半晌不吭聲。
梅志說:“我是一個怎樣的人,你現在知道了,如果你害怕了,現在還來得及,我決不怪你!”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了。我們都不應該計較對方的過去,好嗎?”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睛裡閃著淚光,溫柔而又苦楚地說,“唉,只要你在我的身邊,什麼都好了……”
是呀,只要在一起,什麼都好了。他能當上“九大”代表的話,還愁調不來省城,進不了上層機關嗎?這次競選九大代表,是他命運的轉折點。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一定要擊倒眾對手,登上政治舞臺。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市委大院的宿舍亮起了燈光,女秘書的視窗卻黑黑的,房裡沒開燈。她不在家?梅志一邊思忖一邊掏出她給的鑰匙,開啟門拉亮電燈。猛抬頭,他像撞見鬼似的,驚呆了!
床沿邊,正坐著著那位林副主任,女秘書張開雙腿坐在他的膝頭上,二人摟抱著*。梅志的突然出現,攪斷了他倆的興味,女秘書尖叫一聲,閃電般跳下來,面牆而立。林崖瞠目結舌地唬視著梅志,窘迫極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雙方默默地僵持著,空氣似乎凝固了。
好半天,林崖強作鎮靜地咧咧嘴,乾笑著說:“你,你怎麼不先打個招呼就撞進來?!”
倒是我的不是?!梅志滿目*地盯住他,全身打抖,竟說不出話。
林崖站起來,整了整揉皺的衣襟,從床上抓起帽子,端端正正地戴上,又摸起桌上的眼鏡架到鼻樑上去。乾咳了幾聲,說:“會議三天後才報到,你提前來了。也好,你們談吧。”
說完,林崖便往外走。梅志的身軀擋在門口,喝道:“等等!”
“你想幹什麼?!”林崖驚駭地退縮著身子問。
“這是怎麼回事,請你說清楚!”梅志狠狠地說。
“哼,沒什麼可說的!告訴你,我是行政九級的高幹,這種事對我來說,小事一樁,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也可以說,這是革命的需要。至於她嘛,還是你的愛人,我不會奪人之美。希望你看開點。”
“我要告你!”梅志怒不可遏了。
“告我?哈哈,有意思。就算你告準了,又怎麼樣?能傷我半根毫毛?不過,你這麼一弄,對你意味著什麼,考慮過嗎?只要我一句話,就可以以*罪把你關進大牢……”
“胡說!你血口噴人!”梅志的拳頭不由得捏緊了,手心攥出了汗水,他差不多就要爆發了。
林崖倒一點也無悸怕之貌。他的目光陰沉,語氣冷滑:“忘了?七年前,那位香港闊老闆的千金……”
像一顆子彈射中了梅志,他一震,差點昏了過去。林崖竟屈尊扶住梅志,說:“我林崖一向不拘小節,禮賢下士。你我即將成為‘九大’代表,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丟掉你的政治前途!”
平的一聲,林崖帶上房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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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沉重的關門聲,把梅志的美夢震碎了!又一個偶像、一個使他敬仰誠服的偶像一一破滅了。林崖一一這位看起來是那麼溫文爾雅、道貌岸然的老首長,卻在暗地裡幹著這種偷雞摸狗的醜事。他無恥之極,竟然還敢把一位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破鞋介紹給別人,給了別人之後,他還在跟她……啊,有什麼比這更令人噁心,比這更令人憤忿的嗎?他的骯髒劣跡被人發現後,不但不羞顏不內疚,反而還來威赫要挾梅志,這世界還有公理嗎?這個女秘書真多情,見男人就脫褲子,不管是什麼男人,老的、少的,只要有權就行。真可悲,梅志竟那麼相信她,把自己的隱私告訴了這樣一個不知羞恥的*。結果,讓別人抓住話柄,倒打一耙。“*犯”!哈哈哈,七年後,這頂帽子竟落在梅志的頭上!他是*犯嗎?不,宋曼的信可以為他作證,可是這年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強權就是真理,強權就是法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女秘書怯怯地走到梅志面前,帶著哭腔說道:“你都看見了。能原諒我嗎?……”
梅志望著她那散亂的頭髮和胸前脫開的兩個紐扣,冷笑了一聲,說:“你要我原諒什麼呢?原諒你揹著我跟林崖睡覺,原諒你出賣了我的隱私?我能原諒嗎?我,我恨不能宰了你!”
“啪!”的一掌,梅志把女秘書打倒在三米外的牆角。梅志跨上前去,衝著腳下的女人,吼道:“說,你為什麼這樣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