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成倒直角放到床上,但臀部的位置確實可以和床沿貼合。
除非是柔韌性極佳的人,最可能是體操專業或拉拉隊的女孩,莎拉熱愛戶外運動柔韌性卻差遠了,不然,就只有死人能做到這個動作。原本是坐在床沿,猝死後上半身猛然栽倒下去。
放棄頭部倒立著貼在地毯上。他坐在床沿,將腿稍稍分開伸出去。卻又不太對,超出輪廓應有的範圍了。
不管怎麼說,輪廓已經大致吻合。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象出了莎拉和那不知長相男子用這個姿勢死時的畫面,還有他們死前莎拉坐在床沿、坐在這男子腿間的畫面……
不知不覺緊緊握住雙拳,直握到雙拳陣陣發抖,他卻感覺不到太過用力的疼痛和酸澀。發現自己的女朋友揹著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他卻已經沒有辦法去質問她。為什麼?
你來這裡不是為了找我嗎?你為何還帶著別的男人一起來?你們,揹著我在一起多久了?除了他,之前你揹著我還有別的男人嗎?為什麼?為什麼揹著我做出這種事情?
一年了,他們在一起整整一年了。今天,正好是他們正式交往一週年的日子。哦!怪不得她會突然到來,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吧,莎拉喜歡營造各種驚喜。然而……有驚無喜。
也是因為他的木訥,他們不曾有過太親密的接觸。但他們的交往不是沒有問題嗎?
他以為的被包容,互相信任和尊重,換來的只是偷摸更刺激快感激素分泌的任性放縱。
“蕩婦!”他沒有怒喊出聲,實際上他並不憤怒,腦海中只是迴盪起偶爾聽到別人對她的詆譭評價。那,不是詆譭。
曾經充耳不聞的閒言,此刻都清晰地再次迴盪在耳邊。
“那個呆子,莎拉玩他的吧……”
“不像,他們確實在交往。呵呵,怪只怪他太呆,而莎拉是個蕩婦……”
“這次是哪個學院的帥哥?醫學院、文學院、商學院……學院收集女王,剩下的,該輪到法院的了吧?”
“恩,前天晚上在酒吧,她不是勾搭上了安德烈,兩人中途就一起離開了嘛……”
兩個打扮時髦的女孩,在他不遠處以為壓低了聲響,實際上尖銳的語調,還是一字不漏地傳進了他的耳裡。他看了那兩個女孩一眼,並不認識。她們口中的莎拉也許是同名的人。
“安德烈……威廉……艾倫……”各式各樣的名字在各式各樣的場合從各式各樣的陌生人嘴裡有意無意地傳進他的耳朵裡。
除了他的女朋友莎拉之外,這校園裡還有一位莎拉,一個生性放蕩,不斷收集著各個學院帥哥的出名女孩。學校裡四處都有人在討論他,所以他經常聽到並不奇怪。她和他的女朋友只是同名,是兩個莎拉。那個莎拉的風流事蹟,他不關心,聽多了便越來越可以做到充耳不聞。
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自欺欺人?或者根本是他不關心。
“是她主動追求你,你答應了,但,你並不愛她。”那年輕警官的一針見血,道出了他自己再清楚不過的真相。
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山無稜天地合”……
“你若愛她,讓你的愛像陽光一樣包圍她,並且給她自由。”他給了她足夠的自有。
“毫無經驗的初戀是迷人的,但經得起考驗的愛情是無價的。”所謂初戀,他並沒有感到任何激動人心的迷人之處,也許時間能夠驗證一切。是漸漸習慣然後接受,“愛情對男人而言,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對女人而言,卻是一生的全部。”他不懂,但覺得自有個中道理。她的身家良好,是個不錯的結婚物件,平淡但順理成章。
抑或她的耐心耗盡,對他這個毫無情趣可言的書呆子徹底喪失興趣。但他知道,她是個女王,她要的,必須臣服於她,得到後是珍惜還是拋棄都是她說了算。但沒真正得到之前,越不容易得到越是一項挑戰,她不會輕言放棄,她不會放棄。
“成熟的愛情,敬意、衷心並不輕易表現出來,它的聲音是低的,它是謙遜的、退讓的、潛伏的,等待了又等待。”雖然傳統,但他也是個男人,一個18歲正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加上這是在美國,固有的文化衝突他可以理解、包容。但他對自己剋制,絕不會隨便突破底線。他在等待,等待他真正愛上她的那一天。他在等待,等待時間證明她也是真的愛他,而並不只是把征服他當成一項挑戰。
“選擇你所喜歡的,愛你所選擇的。”他是被選擇的。
“愛情不過是一種瘋。”他瘋不起來,所以更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