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煩她也最多不過是罵幾句罷了。等到將來她成了親,若是遇到一個惡婆婆,只怕吃苦的日子還在後面。
想到這裡又甩甩頭,她吃苦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就衝她這幾個月來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夠格讓自己原諒她。
正想著事情,卻看到劉承禮一家也走了進來,苗氏手裡抱著敬泰,翡翠跟在身後,一臉的愁容,敬泰更是哇哇大哭,
“咋地啦?”刑氏急忙轉過身看著苗氏手裡的敬泰。
苗氏抹了把眼淚,哭泣道:“都怪我,天沒亮時有個慈眉善目的老丈來家裡打聽事情,我只顧得和老丈說話,把孩子放在院子裡。早上的風大,我又給他穿的少,這一會工夫就哭了起來。”
刑氏聽到她說老丈也沒在意,忙把敬泰從苗氏手裡接過來,又擔憂地看了看敬泰的臉色,拿臉貼了貼孩子的小臉,詫異道:“哎呀,這是燒的厲害了。去請秦夫子了嗎?”
段氏也走了過來拿臉貼了貼,驚得一身冷汗都下來了,埋怨道:“這都燒成什麼樣了?你還有心情往這裡來?快抱著孩子回去,萬一受了風再著涼可咋辦?”
苗氏哭道:“我不是想著今日是三哥三嫂新兒子第一天認人的日子嗎?不管怎麼樣也得把這個禮節撐過去。一會等完了我就抱著去秦夫子家裡。”
“胡鬧!”劉老爺子這時走了過來,直視著劉承禮,“天大的禮節,能有孩子的命重要?這萬一燒出好歹來可怎麼辦?”說了這話就催促劉承禮去請秦夫子,又讓王秀兒派人去燒薑茶。
“把孩子抱到裡間吧?”饒氏開了口。
苗氏感激的向她行了禮,抱著孩子一路哭著往內室走去。
“到底是年輕,不知道輕重,孩子都病著。過來個人說一聲不就得了?還得抱過來?顯擺你有本事是不是?看孩子燒出好歹來,你哭不哭死……”饒氏見到苗氏進了屋,緊跟著也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囉嗦。可是聽到眾人的耳裡。卻覺得這樣的饒氏比以前要可愛萬分。
不一會,秦夫子被請了過來,幫著孩子把了脈,說是夜裡受了風寒,就手開了一貼藥。
將秦夫子送走後,一家人便也沒有了心思,叫敬山挨個喊了長輩,又給劉承貴段氏跪著敬了茶,便算是將這份禮節給做全了。
“行了,沒啥事都該幹啥就去幹啥吧!”劉老爺子擺擺手。示意大家散去,獨獨留下了劉承志和劉承貴。劉承業出門的時候一步三回頭,見到老爺子確實沒有要將自己留下的意思,只得隨著眾人出了屋子。
雪梅見到他又將父親留下了,便死活賴著不肯走。劉老爺子看看她。倒也沒說什麼,就和倆人說起了話。
“我叫你們留下,是想問問敬山準備咋安排?”
劉承貴愣了一下,抬起頭道:“還能咋安排?不是說好了,讓敬山讀書嗎?孩子即是有這份心,我就是砸鍋賣鐵的也得讓他讀!”
劉老爺子點了下頭,沉吟道:“讀書是好事。孩子願意上進也是好事。就是這一年下來要費不少的銀子,你家底薄,能支撐得起嗎?”
劉承貴比劉承志還老實呢,見到父親問這話,便想和盤托出自己有多少銀子,幸好雪梅在一旁接了話。
“爺。你別看三叔家底薄,到了明年就能不少賺錢呢。您別忘了,三叔在種子那裡也摻的有股呢。”雪梅說著向劉承貴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亂說話。
劉老爺子沒看到雪梅的表情,只顧得思考她話裡的意思。
老二家種子的事情。就光看葉知府對他家的重視之情,那以後賺錢是肯定的。別的他不知道,單看現在種子出苗狀況,比別人家的麥苗要壯實的多。明年如果真的和老二家那幾十畝一樣也能收入三石左右,等到夏收後肯定會有更多的人過來購買種子。
如此一說,老三家今年困難點,明年就能翻過身了。
以前若是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麼著也得把好處先塞給大房,可是現在劉老爺子考慮事情的方向就不同了。現在不知不覺的,劉老爺子就把天平放在了劉承志這裡。
“那就讓敬山上學吧。”劉老爺子考慮了一下說道,“若他真是個有福的,將來能考出來,這也是老三的福氣。”
劉承貴聽到這裡,將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劉承志早就和他長談過,要求他送敬山上學。如果三房出不起這個錢,這錢就由二房出,只求敬山將來能出人頭地。劉承貴沒有兒子十幾年,現在恨不得把一顆心都撲在敬山心上。一說讓孩子上學哪裡有不應允的道理,直接就拍了胸脯說不管怎麼樣也得讓孩子上學